掌事太监彭海火速赶来,费尽周折才控制住那只失控的小猫。
小猫口中竟还叼着一块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的皮肉,显得异常骇人。
太医闻讯急忙赶来,首先查看了宁平公主的伤势,小心翼翼地上药包扎。
随后,他们转向那只行为异常的小猫,一番仔细检查后,太医恭敬禀告:“启奏皇后、公主,此猫似是发狂,需立即隔离观察,以防万一。”
宁平公主猛然间如一阵疾风般冲出人群,秀眉紧蹙,眼中满是焦急与疑惑,声音因急促而显得格外尖厉:“你们,都给我瞧仔细了!我的妙儿,我的宝贝妙儿,怎会好端端地突然就发了狂呢?”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皆屏息以待,不敢轻举妄动。
太医心头如同擂鼓,汗珠悄然从额头滑落。
他素日里虽是为皇室成员诊治,但面对的都是龙体凤躯,哪里曾想今日会被一个小小的猫咪难倒?
然而此话他断不敢随意吐露,稍有不慎,便是触怒龙颜,后果不堪设想。
目光闪烁间,太医忽地捕捉到那包扎小猫伤腿的手帕,似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他压低了声音,语带谨慎地试探:“这……这手帕,可否是出自公主殿下您的手笔?”
宁平公主闻声,甚至未曾将目光投向手帕,只是决绝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似乎不容置疑。
太医心中暗自庆幸,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言语间满是恭谨:“微臣斗胆揣测,问题恐怕正是出在这手帕之上。”
不顾身旁宫女们焦急的劝阻声,宁平公主毅然决然地一把扯下了覆盖在小猫伤腿上的手帕。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处。
只见原本已渐愈合的伤口,在手帕之下竟莫名地腐烂恶化,那洁白的手帕也被染上了一抹不祥的污渍。
众人靠近时,一股刺鼻的药味混杂着一种既熟悉又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
此臭味让陆知鸢瞬间联想起前几日放置在陆南汐被褥中的那两只死老鼠,心中暗自盘算。
她记得清楚,是自己吩咐陆君悄无声息地将那两只老鼠置于陆南汐床榻之中,而第二天早晨,当侍女被陆南汐屋内传来的惊恐尖叫吸引过去时,陆南汐却机智地以一场可怕的梦境为由,轻描淡写地掩过了老鼠之事,其应变之能,不可谓不巧妙。
原本以为陆南汐是因内心惶恐才选择了息事宁人,却不曾想,她竟是借此机会布局,筹备着更深层次的反扑。
陆知鸢从容地从人群中走出,声音清晰而响亮,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启禀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此手帕确是臣女之物。妙儿参加宴会前夕,正是臣女亲自为它包扎的伤口。”
宁平公主的眼圈瞬间泛红,情绪失控的她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揪住了陆知鸢的衣襟,话语中满是悲愤与指控:“陆知鸢,我早该知道,是你,是你要害我的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