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婳并不明白真正缘由。

之所以那么关照燕儿，不仅因为长久以来的关系密切，更因为在整个世界上她是唯一还能称之为亲人之人。

但她不是还跟我们家的老侯爷有着密切关系吗？

程都尉挠挠头问道。

太夫人确实是老侯爷的婶子，但中间还隔了好几层亲戚关系。

而燕儿则是她妹妹家的外孙女，是她的唯一宝贝。

谁轻谁重，谁亲谁远，这还需要多说吗？

王俊颤声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了王婳吗？”

陆老太太笑了笑：“当然不是。我跟太夫人之间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至于燕儿也是如此。王婳害死了燕儿对我来说只是有些麻烦罢了。因为她手里攥着点把柄，这些正好我能拿来做文章。”

“宴会那事儿，那不过是她想通过攀高枝的方式来摆脱我的控制而已。”

陆老太太平静地继续说道，“可惜的是，她把那些权贵看得太天真了。并不是我主动把她送出去的，而是她求我把她放出去的。那位贵族还活着，你可以派人去核实一下。”

“那她怀孕又是怎么回事？她回来了，你还叫人把她狠狠打了。丝竹在场，她们都在，都能作证。”

“因为她想杀我！”

陆老太太淡淡地说道：“这个孩子是她自己惹的祸，也是她求我让她离开的。没抓得住夫君的心被抛弃了还怪我，觉得是我这个主妇陷害她。她图谋杀害主母，这样的行为难道不应受到责罚吗？”

程都尉的手下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上锁的精致盒子。

陆老太太当众打开了那个盒子，并示意程都尉取出里面的东西。

除了之前提到的一些物证之外，还有一份陈旧的卖身契。

这份契约上的名字清晰地写着王婳，在契约中明确写明了王婳在被达斯家族收买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侯府里的普通婢女。

根据侯府内的规定，奴婢杀害主人这种行为本来就应该受到严厉的处罚。

即使行刑之人下手稍微过重一些，也不能算是一种错误。

如果无法提供更多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可能很难为陆老太太定罪。

“请小姐看看这张处方，还有这些药渣。”

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药渣真假难以辨认，即便这些都是真药，也未必能够作为当年事情的确凿证明。

陆知鸢没有直接接过药方，而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装着药渣的小袋子，靠近自己的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平静地报出了几种药材的名字。

程都尉感到好奇，也凑近摊开的药方看了看，发现上面确实有刚才她说的那些药材名。

随后，陆知鸢又准确地说出了每种药材的使用剂量，尤其是特意指出其中一味药实际使用的数量远远超过了药方上所写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