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德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粮价涨了,束脩也涨了,别说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就是那些富户,也都供不起家里的子孙了。
镇上的学堂早就放假了,听说有夫子买不起粮食,只能靠吃书本充饥。
那日子,惨得哟!
大兄弟,不是我说你,这灾荒年的,还是先想想怎么能活下去吧。
上学堂这事,还是等活下来以后再说吧!”
话落,他猛地发现,宋家父子三人各个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是吃不饱饭的样子,便建议道:
“当然,你家里要是有余粮,倒是可以请个夫子回家,给孩子们教知识。
刚刚我给你说的那个吃书本充饥的夫子,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淮安觉得祁德隆说得有道理,自家如今不但不差粮,顿顿还能吃上肉。
别说养一个夫子,就是十个夫子也能养得起。
“祁掌柜,请问这位夫子,家在何处?”
“他家离这倒是不远,就是脾气古怪,不太好相处。”
说到这里,祁德隆就来气。
“我们两家是邻居,我看他天天吃书,也不是个办法,就让东强给他送了一袋米过去。
谁知道他非但不感激,还把东强给赶了出去,米也被他扔到了大门口。”
祁德隆摇摇头,无奈道:
“不过人家也是有古怪的资本,我听别人说,他可是前太子太傅,肚子里是有真东西的。”
“前太子太傅?”
宋淮安瞳孔微缩,想不到在这个犄角旮旯里,竟然会遇到熟人。
祁德隆吓得连忙“嘘”了一声,“小声点,大兄弟,这事可不经提,当心你的脑袋。”
“嗯,我知道。”宋淮安心里暗喜。
谢昌贤这人,确实肚子里有东西。
否则也教不出前太子那样贤德的人来。
可惜就是性格古怪,否则凭借他的才能,想必也不会混到靠吃书充饥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