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就传,说是田甜伙同奸夫害了孙家满门,妄图吞了孙家的家财,于是京兆伊将田甜收押。
孙家全门被灭,这案子成了悬案,因为当时没有证人,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就连去孙家参加宴席的人也无辜被害。
两个月后,田甜被诊出有了身孕,这更加坐实了她通奸的罪名,京兆伊当即宣判田甜伙同奸夫谋害孙家人性命,下令将她问斩。
田家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上公堂对症,田甜一口咬定大婚当晚,是兵部司府上的公子常刚玷污了她,将孙家的人都杀了,嫁祸给她。
常刚的父亲常伦乃是大司马的人,头上有大司马护着,所以京兆伊自然会护着常刚,宣判田甜就是凶手。
田家人不服,几次请人诉讼,但所有的人都向着常刚,没多久,田甜就被判了罪,关押大牢。
“那这关判官什么事。”
赵祺瑞站在一旁听着,挠了挠头。
田玮要恨,也应该恨常家,也应该恨大司马,为何要恨判官。
“为什么,因为当时田甜已经生下了孩子,那孩子就是常刚的,只需要滴血验亲便能验证出来,可坏就坏在当时永安侯府的小姐出面,请了一尊判官像来。”
“洛阳城的人都说永安侯府的小姐能赐子,自然也能看出那孩子究竟是谁的,说来也怪,判官像被侯府小姐请来后,滴血验亲的结果就变了,那孩子的血跟常刚的血不融,所以京兆伊才能判案,从那以后,田家人就疯了,发疯一样的砸判官像,说判官不公,说神明不公,帮着小人做伪证,哎。”
有百姓实在没忍住,开口说着,言语之间也十分唏嘘。
但更多的,是对判官的鄙夷。
明明就是亲子,血液却不相融,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神明插手其中,帮着常家人做了伪证。
常刚无罪释放,田家却因攀诬常家,也被抄了家,没收了全部家产充公,田老爷跟田夫人直接气死了,田玮也直接疯了。
“温昕?怎么哪里都有她。”
赵祺瑞眉头蹙起,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心头越发不喜。
他算是明白为何世家大族对温昕那般追捧,因为她可以为大家族们解决祸事,加上她那好运的名声,只要她出面,所有人几乎都会相信她说的话,至于真相,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你看,判官一点都不公正,田玮如此激动,也很正常,但是那侯府的小姐当真是厉害,居然能请的动判官。”
百姓们说着,看了一眼庙宇,都走了。
百姓低贱,人命不值钱,所谓的神明也都是向着贵族罢了,哪里会管他们的死活。
但田家是真惨,田甜更惨,生下孩子后直接疯了,常家小人得志,留着田甜的命,不过就是在提醒世人,他们无罪,这对田玮来说,更加讽刺。
所以五年前的案子发生后,田玮看见判官像就砸,不管哪里有判官像,田玮都发疯一般的砸。
奔着田玮,城中殉葬铺子也不敢摆放判官像,因为他是个疯子,疯子弄坏别人的东西,哪怕被官差带走,也不过是关押几天罢了,他出来后,照样发疯。
“温昕?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神明的名义做证,神明怎会给凡人作证。”
谢必安眼睛都瞪大了,眉头皱的都要能夹死苍蝇了。
就连地府的鬼差都不能插手凡间的事,判官就更不会了。
温昕究竟是何来历,能请得动判官,之前她身上还有大人的气息。
真是邪门。
“温昕。”
温蘅猛的闭上了眼睛,判官笔在她袖子中疯狂转动,一股劲风吹开,带着一股杀意,让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范无救抿唇,看着温蘅的侧脸,他知道,温蘅动怒了。
判官一怒,温昕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