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你就待在卧房中,装作悲伤过度昏厥的样子,那东西一会还会来看你,我便趁此空挡,将老夫人换出来。”
温蘅说着,柳兴怀好一阵道谢。
今晚的月亮有些大,院子内没有掌灯,但也足矣让柳兴怀看见此时温蘅的模样。
他抬起头,只见月光下温蘅的眼睛格外的亮,浑身的气息也越发的神秘莫测。
他恍然间觉得夜晚的温蘅比白日的温蘅身上更多了一丝莫测的气息。
这股气息令他心惊,总是下意识的想要臣服。
“我过去了,记住我说的话。”
温蘅的身子动了动,立马消失在了院子中。
柳兴怀还算淡定,毕竟被黄皮子盯了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怕,所以在看见温蘅瞬间消失,他虽惊慌,但也只是短暂的。
子时已经过了,夜更加的沉,柳兴怀进了卧房,将房门关紧,闭门不出。
两个小鬼抬着稻草人,等在灵堂外,待看见那东西从灵堂内走了,他们对视一眼,将稻草人放在地上,窜进了灵堂。
阴风席卷而来,险些将火盆都吹翻了,柳夫人一惊,浑身发抖,只觉得好似又有什么东西进了灵堂。
“嘉许,你,你看……”
柳夫人揉了揉眼睛,柳嘉许浑身紧绷,紧紧的将她揽在怀中。
火光跳跃间,只见两团矮小的身影搬着黑木棺椁,将其搬出了灵堂,快的离谱。
“不必惊慌。”
柳夫人死死的咬着牙,很怕自己会喊出来,直到温蘅的声音传入耳中,她这才放松了下来,浑身若泥一般软,手脚也已经没了知觉。
“唰。”
两个搬运小鬼在温蘅将老夫人换出去后,又抬着棺椁,抬进了灵堂。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的令人咋舌,似乎棺椁从来就没移动过一般。
“继续守着吧,今晚辛苦你们了。”
温蘅的声音远了,她带着两个小鬼,将老夫人抬回了事先安排好的卧房。
一切回归平静,柳夫人跟柳嘉许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上,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确实如温蘅所说,那东西在灵堂盯了好久,子时过后,这才放松下来。
除了刚刚去看柳兴怀,这一整晚它都待在灵堂中,身子蜷缩在黑木棺椁之上。
这一晚,柳嘉许跟柳夫人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他们不仅害怕,还要装作悲伤的样子,柳夫人的身子到底是没受得了,又晕了过去,她这一晕,也彻底让黄皮子放心。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管家便带着丫鬟来灵堂,扶着柳夫人跟柳嘉许去休息。
昨日老夫人离世的消息传出,柳兴怀又说了不希望有人打扰,故而一些平时与柳家交好的人也只是命人送了贵重的东西过来表达心意。
管家一直在柳家大门口,负责将收到的东西登记在册。
虽然葬礼没请人过来,但流程还是要正常办,柳家的厨子一大早便开始做饭,饭食摆了整整一桌,可让他纳闷的是,他做好的白切鸡不见了。
做一只,丢一只,厨子的性子再好,也忍不了了,操起家伙走出厨房叫骂。
“哪个黑心的偷吃,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老夫人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她老人家走了,这些都是给她做的,是谁这么不要脸,敢不敢出来给我瞧瞧,我砍死你。”
“咣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