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樾走过来,快速在对方脸颊左侧靠了下。
步星阑突然意识到,亲吻对他们来说只是平常问候的礼节而已,像刚刚那样抓住手臂实在是小儿科,她太大惊小怪了。
“聊什么呢?”戚樾看了眼她手里的酒杯,立刻紧张起来,“你喝酒了?”
步星阑小时候酒精过敏症状比较严重,有一回两人贪玩,偷喝了福利院厨房的花雕。
她不但全身起疹子,还醉了一天一夜没醒,可把院长急够呛,直接送医院抢救!
从那以后,戚樾没有再让她碰过任何含酒精的东西,酒心巧克力都不敢给她吃。
步星阑举杯示意,“脱醇的,味道不错。”
戚樾提醒:“脱醇的一般也会保留0.5%的酒精,为了保持口感,还是小心点。”
Davina惊奇,“0.5%都不行吗?Sterne一点酒都不能沾啊?”
“差不多吧,我可不敢让她喝酒。”戚樾拿走步星阑的酒杯,转头招来服务生,让他去弄杯鲜榨果汁过来。
“已经好很多了,现在也不是一点都不能沾。”回想上回喝完红的喝白的也没啥事,她试图挽回点面子。
刚刚的味道她还挺喜欢,淡淡柑橘清香让她莫名放松,像是能缓解这陌生环境带来的焦躁不安,很奇妙。
“不行,还是别冒险了。”
童年醉酒事件带给戚樾的阴影太过深重,那种差点失去的痛苦和恐惧,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三人又聊了几句,没多久后一名保镖模样的男人过来请走Davina,分开前她热情邀约两人去家中作客。
巡演下一站在普鲁士岛,那里是全欧罗巴州除主岛外最大的内岛,Levi家大本营就在那。
看她离开,步星阑低声问:“她这样,那位总裁没意见?”
“什么意见?”戚樾不理解。
“不管管?”
戚樾解释:“Davina很受家里喜爱,Simon平时比较纵容,她是最受宠的一个。”
“最受宠?的一个?”步星阑惊讶,难不成这位总裁家里有很多个?
“她们……彼此之间没有矛盾?不会争宠?”
戚樾思索片刻,“明白”了,“Davina出身高贵,母亲是欧洲贵族,别人不敢争也争不过。”
“还看母亲身份?”步星阑震惊了。
意思娘家社会地位高,自身待遇也跟着提高?有钱人的世界是这个样子吗?这是社会倒退了?还是她太孤陋寡闻?
Davina跟着保镖走过专属通道,到达私人停车位,上了辆外观低调的白色古斯特。
车内早已等候的男人转头问:“看到了?这下开心了?”
女孩一脸兴奋,叽叽喳喳嚷开。
“Simon,他真的好帅、好特别!跟舞台上完全不一样,跟你们这些人也不一样!你知道吗?他竟然会酒精过敏欸!只喝了两口脱醇葡萄酒,耳尖就红了,实在太可爱了!”
两人交谈用的依旧是希伯来语。
Simon笑了,低声呢喃:“看来,Levi家的人爱上东方人,是宿命啊。”
……
之后的日子按部就班,中午公司派车来接步星阑排练,傍晚送回。
驰向野一路护送,到达后待在停车场等,回去时又跟在后头。
酒会那晚,步星阑回到宿舍时远远看他站在楼下,等走过去,他已经离开了。
不知道这人究竟在想什么,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陷入了“冷战”。
或者不能算是冷战,他们偶尔也发发消息,确定下行程,但总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转眼又过两日,今天傍晚他们就要离开基辅罗斯,去往普鲁士岛。
两者之间距离并不远,坐船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军队昨天就已开拔,六千名军人将在两天内全部转移完毕。
驰向野没有跟着军方一起行动,而是上了乐队的船。
环球音乐公司派出了一艘中型商务游艇,能同时容纳三十人左右。
除了Sehnsucht成员外,造型师、服装师、保镖、助理等等随行人员全都在船上。
这么多天以来,步星阑头一次跟驰向野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她趴在上层护栏上,看着湛蓝海面发呆。
新域群岛天气很好,还没到雨季,几乎每天都是大晴天,空气很爽朗。
戚樾靠在一旁跟她说了几句没得到回应,转身下了甲板准备取些吃的上来。
走到中层,驰向野刚好过来,两人一上一下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