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样的告白,步星阑心口猛跳,一时之间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用急着回应,只要别再跑到我找不着的地方就行。”驰向野注视着她,目光中糅着化不开的深情。
稍稍停顿,又道:“小时候每回过年,爸都会给我和安仔还有我妈,每人一份压岁钱,他跟我说,要把媳妇儿当孩子一样宠,所以也要有她一份。”
提起驰玉山,步星阑有些不自然,倒是没顾得上去想这压岁钱中暗藏的“猫腻”。
她知道他们父子感情深厚,也承认那个男人可能不是个好丈夫,但绝对是个好父亲。
她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什么,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讲过安仔。”驰向野弯了弯嘴角,眉心却是拧起的,“他是爸妈的亲生儿子,是我弟弟,也是你的弟弟。”
步星阑愣住,直到这时才突然意识到,她还有个弟弟!
“我妈怀他的时候很难,好几次差点保不住,担惊受怕八个多月还是早产了,生下来身体就不太好,取名‘向安’也是希望他平平安安。”
驰向野斜倚在玻璃墙上,看着窗外。
“安仔很乖,从小到大都很粘我,走哪儿都喜欢跟着,一点也不像别的男孩那样又皮又脏,小时候邻居还总说他不像弟弟,倒像个妹妹。”
“他体质弱,二叔就逼着他跟我一起训练,我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舞刀弄枪,可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
“那他……”步星阑迟疑,后头那句话怎么都问不出口。
“病毒爆发时他在多伦多念书,后来就失联了,二叔亲自去找过,只找到了他的外套和学生证。”
“后来我加入特战队,也来过北美很多次,整个安大略和魁北克都快翻过来了,芝加哥、波士顿、纽约也都去过,我找了整整三年,什么也没有。”
他转过头,神色有些感伤。
“我现在才发现,你们俩长得还真有点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如果他还活着,今年刚好十八岁了。”
步星阑心底一颤,十八岁,多伦多,学过格斗……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让她不自觉想起某个人!
驰向野正要继续,目光不经意扫过某个地方,神情骤冷,“怎么又来了?”
步星阑下意识回头,果然再次看到了安瑟伦。
他就像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转身就逃!
“Anselm!”她脱口喊出,心中异样感更盛,正准备去追。
驰向野双眸一暗,在她行动之前一把拉住,“你说什么?”
“等会儿再跟你解释!”步星阑抽出手大步追过去,很快就没了影。
驰向野脸上神色凝重,思索片刻立马跟了上去。
“你给我停下!”
安瑟伦速度相当快,步星阑完全撵不上,情急之中她大喊一声:“驰向安!”
对方明显一震,停顿半秒拔腿继续奔跑。
眼看目标越跑越快,她豁出去了,直接丢下背包助跑冲刺,来了个超长距离滑铲!
机场地面光滑,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目标脚下。
安瑟伦本就是慌不择路,根本来不及防备,不过他反应力不差,摔倒前极限翻转,单手撑地稳住了自己。
没想到步星阑一记扫堂腿再度将他放倒,紧接着翻身抓住他的后领重重往下一压,单膝跪在了他的后背上!
一声轰响,安瑟伦呈大字形结结实实砸在地上,咳嗽两声愤怒嘶吼:“干什么?放开我!”
或许是太过气急败坏,脱口而出的竟是中文!
步星阑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呼上了他的后脑勺,“跑什么跑?没听到我叫你吗?”
“你敢打我?”安瑟伦懵了半秒,剧烈挣扎起来,边挣扎边骂,“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野蛮人!”
步星阑怎么可能让他逃脱?以她的力气,在先手压制的情况下,再借对方一个人的力量都挣不脱!
她趁机又扇了两下,冷声道:“我们那儿骂人不这么文绉绉的,都是直接骂王八蛋、龟儿子!”
安瑟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中文,立马切换回英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驰向野追上来,一见两人这副造型,连忙问:“你俩干嘛呢?星星,你刚才是在叫他?”
安瑟伦立马扭过头,努力冲着身后人摇了摇头。
步星阑原本正要回答,一见他这副样子又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