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是被丧尸所伤,那他为什么没被感染呢,虽然有的人确实天生对病毒免疫,可那样的人少之又少。
况且这种免疫只针对一般情况,如果病毒危害太高或者数量过大,也是扛不住的。
步星阑又问:“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
站了许久,见对方不打算回答,她一把抢过那团绷带质问:“他找了你三年!你跟过来明明就是放不下,为什么不告诉他?”
安瑟伦又将绷带拽回去握在手中,嗓音沙哑冷厉,“我说了,是你认错人了!”
步星阑的脾气也上来了,点头道:“行,既然你非要这样,那我替你去跟他说,让他亲眼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他弟弟!”
安瑟伦扔下绷带,起身拦住她喊了一声:“不用你多管闲事!你算老几?”
步星阑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道:“我再给你一个晚上时间,想想怎么跟他说吧!明天一早如果你还不打算开口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多管闲事!”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安瑟伦一个人怔然立在湖边,脚下绷带缓缓滑入水中,晕染出淡红色涟漪……
七点一过,天色完全暗下来后,天空中果然开始飘起小雨,没过多久又转成了雨夹雪。
接着势头越来越大,不过片刻工夫,外头道路就被细雪覆盖,树林山丘上全都积起了薄薄一层。
吃过晚饭,雷克斯安排好了晚上守夜的队员。
一楼一共三个房间,两大一小。
小的那间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床,直接分配给了邦妮,她带着李云澄一起,其他人则分别安置在两间大卧室和客厅内。
安瑟伦依旧没有进屋,执意要待在皮卡里,艾利威去给他送饭顺便邀请他进来都被拒绝了。
步星阑正打算找个角落窝着,驰向野便拉着她上了三楼。
顶楼一间带天窗的卧室不知什么时候被整理了出来,房间不大,但打扫得很干净,床单明显清洗过,透着些淡淡香气。
“还好小艾那里洗衣液洗衣粉都有,不过没有多余的被子了。”他边说边取出保温毯,“你的也拿出来。”
步星阑照办,随口问:“什么时候打扫的?”
“下午顺手理了下。”
“为什么,一楼又不是住不下……”
“怕你不习惯,一堆人挤在一起,还都是爱打呼噜的大老爷们儿,小艾说你在新兵营的时候睡眠就浅。”
驰向野抖开毯子铺好,叮嘱道:“房子里没暖气,壁炉在楼下,上面会有些冷,外套尽量别脱,裹好毯子。”
铺完床,他在床头留了盏应急灯,又道:“三楼没通电,用这个,我没让Rex排你的班,好好睡。”
说完习惯性揉了揉她的头顶,关上门离开。
步星阑走到窗边往外望,不一会儿,驰向野挎着枪,全副武装走出别墅大门,往装甲车边巡视了一圈。
他停在军用皮卡边上站了片刻,又回到门廊下。
原来前半夜是他的岗。
步星阑躺到床上,头顶天窗已经快被覆盖,依稀还能看到一片片雪花落下,给不算清晰的玻璃镶上了一圈毛边。
她睡得并不安稳,或者说根本没睡着。
太冷了,虽然室内温度并不低,军方配给的装备防寒性能也不差,可她还是觉得冷。
不是生理性的冷,倒像是从心底透出的彻骨寒冷。
辗转反侧半宿,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脚步声,有人上楼了,紧接着,那道声音停在了门口。
猛地清醒过来,迅速看了眼手环,已经凌晨两点多,她隐约猜到是谁。
房门被轻轻推开,她立刻闭上眼,面朝里侧放慢呼吸。
来人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线悄悄朝里瞅了眼,并没有进来,见她正在“熟睡”,又关上门离开。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靠在了墙边。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接下来半小时内都没再出现任何声音。
已经完全没了睡意,她索性下床,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
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后,她轻轻拉开房门往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