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心而论罢了，你们若是不爱听，权当我没有说过便是。”

然而，面对众怒，纪尘却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修为到了他这般境地，对天道的见解与认知，早已非人能及，区区圣人，与他相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他显然并不想去做出什么解释。

“小友觉得，老夫所言，何处不对？”

然而，却见道台之上，莫圣尊两手一压，顿时是让得全场变得安静了下来。

他那满是沧桑的眼眸，朝着纪尘望了过来，让人看不出喜怒。

“你方才说，我辈修士，所修乃是永生之道，可在我看来，却非如此。”

纪尘与他对视，言语显得很是平静，“我辈所修只是长生，让自己能够活得更久，而不可能永存于世，这世间，从来都不存在永生的说法。”

“你说没有就没有？”

未等莫圣尊开口，场中便是有人先忍不住了，“圣人言有永生，那便是有，你说没有？如何让人信服？”

“就是，莫非你以为自己也是圣人吗？”

“你是何方势力的小辈，还不速速过来与圣尊认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给纪尘开口的机会。

“小友觉得世间无永生，又有何依据？”

然而，莫圣尊依旧不怒，他看着纪尘，心中抱有疑惑，因为他发现，自己竟完全看不透这个白发男子。

包括他身旁的那名女子，亦如有大道加身，让人无从琢磨，

这样的事情，是他证道成圣之后，除了在明帝身上，还从未有遇见过的事情。

“依据没有，但永生，不存在便是不存在，信与不信，看你们自己吧。”纪尘耸了耸肩。

莫圣尊不语，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他说道，“老夫曾与诸圣，在那帝山之上，陪同明帝促膝长谈，期间曾数次论起过永生之言，强如明帝，也对此不敢有断论，小友又何以敢这般确定？”

“在我看来，圣也好，帝也罢，终究都是未能真正超脱于天命之外，便与世人不无两样，所谓见解，全是猜测罢了。”纪尘摇头。

“明帝曾言，世间有仙，而仙，便是永生于世，只是他们遁于虚空某处，不曾在世人面前露过面罢了，这是真正于世长存的存在。”莫圣尊开口。

“仙亦难长存。”纪尘却是再次摇头。

倒也不怪莫圣尊对此这般执着，毕竟，世人对仙的认知，几乎等同于没有。

古往今来，于天武之中，帝者，便已是至高无上。

而传说中的仙，从未有人真正见过。

也因此，许多人都认为，帝之上，仙者，永世长存。

但纪尘不同，而今的他，与合道仙境，只差了最后一步之遥，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仙，也不过是比之帝境强者，厉害罢了，能活数万年，甚至十万年之久，但想要永生，依旧远远不够。

何况，死在他手中的仙，至今已是不知有几人，仙是否真能永生，只怕没有谁能够比他更加的清楚。

“圣尊，何须与这小辈辩论？他所言也不过是全靠个人认为罢了，常人见解，何以敢与圣人比较，我看不如直接轰走了便是。”场中，一名年轻才俊这般开口。

他们视莫圣尊如恩师，对圣尊之言，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况且，在他们看来，纪尘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罢了，圣尊能够放下身段与之辩论几句，就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