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结婚十年的老婆,他要保护的人。
骂她吗?
她已经够委屈了。
“婚姻的委屈不是她作恶的理由,你对不住她那就弥补,而不是无视她的错误,无视别人受到的伤害。”
一直沉默的秦越忽的开口。
钟薛高听到这话脸上潮红褪去,舌头有些不听使唤,“我,我已经尽可能的弥补沈穗了。”
“你的弥补就是请武装部的人出面,捂住她的嘴?”秦越摇了摇头,“你这处理方式真的很糟糕。”
生意场上明争暗斗很正常,但涉及到对方是烈属,自己是军属。
行事前总要斟酌一二。
尤其是在知道对方身份的前提下。
“这应该不是你爱人第一次针对那个沈穗同志,只是过去的挑衅都无关痛痒罢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可你假装不知道。”
“既然选择欺骗自己,那又何必找我剖析你的心呢?我又不是你爱人,不会为此怜悯你。”
秦越言辞冷淡。
钟薛高的道歉没有任何诚意。
他若是沈穗,只会觉得可笑。
“部队不让酗酒,你记得收拾下。”秦越起身,将椅子收回去,这才迈步离开。
宿舍又安静下来。
钟薛高的心却怎么都不能平静。
胡俊兰也难掩激动。
“二百块,这也太多了,我,我不能要。”
昨天傍晚时分,有个穿军装的女同志来找她,给了她一个信封,说是万代云家给的医药费。
胡俊兰送人离开后拆开一看,竟然是二百元整!
还有一封道歉信。
她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烫手的很。
“医药费哪值这么多?”胡俊兰也不知道武装部的大门朝哪开,“你帮我还回去好不好?”
“给你的收着就行了。”沈穗对钟薛高两口子的怨气稍稍少了点。
好歹赔偿给的够大方。
胡俊兰半年工资呢。
“可……”
“没那么多可是,回头把钱存起来,记得收好存单,丢了的话这笔钱可就没了。”沈穗打趣了句。
这会儿存钱没密码一说,往往是凭存折支取。
冒领这事并不稀奇。
胡俊兰只好应下,她想起了什么,小声问沈穗,“刘大勇真的出不来了?”
那个磋磨她好些年,笼罩在她头上的阴影,真的不复存在了吗?
“流氓罪定罪,不知道偷窃公家财产这事能不能查清,如果数罪并罚的话,被判枪毙也不奇怪。”
流氓罪的判罚考虑因素比较多,有时候会重判立典型。
具体的判罚,还得等些天才知道。
胡俊兰松了口气,“最好重罚!”
沈穗也觉得,这么个社会渣滓,死了才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
两人正说着话,胡俊兰忽然间看向外面。
沈穗好奇,“怎么了?”
“好像有人。”
沈穗一愣:这才三点半,怎么会有人呢?
但下一秒,就有人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沈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