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吸了口气,她明白,梁国也是看重孝道的国家,若一个官员有不孝之名,他的官途就走到头儿了。
“爹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做了女官,对顾家只有好处,我若没了好名声,对爹也就没用了,爹舍得吗?”
“你记住自己是姓顾的,我说话你永远得听!”顾汉成趾高气扬,冷哼一声,“过两日是我生辰,难得你攀上燕王府,所以这次我准备大办!风风光光的过寿!你把燕王世子请来。”
梁长乐简直要气笑,他说把燕王世子请来的语气,好像是随便请个门客似得。
“燕王世子公务繁忙,我请他未必会来。”梁长乐说。
“那我不管,”顾汉成说,“你有功夫钻营女官的事儿,不如好好琢磨,如何哄世子开心!你做了世子妃以后,还能抛头露面的做女官?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梁长乐垂着视线,没说话。
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打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趁早放弃做女官的事儿,圣上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要跟梁国学……学什么?梁国的长乐公主那么厉害,不还是一早死了吗?”顾汉成絮叨。
梁长乐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
顾汉成不喜欢她这么犀利的视线,这次却被她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会去请燕王世子,但他来不来,我不敢保证。”梁长乐说,“我总不能把他绑去。”
顾汉成抬手捂着心口,竟有些后怕,“你好好请,好好与他说,他看在燕王选中你的份儿上,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梁长乐看向别处。
“你要是敢搅黄了这婚事,我绝对叫你后悔?女官?你去给我做女奴!”顾汉成抬手要戳她脑袋。
梁长乐灵巧避开,“女儿知道了,这就想办法约世子相见。”
她顺势退出亭子,没福身行礼就风一般跑开。
把顾汉成的数落,也毫不留情的丢在后头。
顾汉成嘟囔说:“前头两个女儿虽漂亮,到底是嫁的早了,没等到最好的时机。子念时运不错,又是姐妹里最漂亮的一个,我一定要把握住她这棵摇钱树。”
顾汉成却不知,梁长乐也在盘算,“顾父贪心太大,看来对付他的事儿要提前了。早把他这障碍挪了,我才能大展拳脚。”
梁长乐下定决心,重新排序,对付顾父的事儿,更在对付叶从容之前。
毕竟叶从容只是出使夜国,谈定了通边的事情,他就走了。
但顾父的盘剥,却是如影随形。
梁长乐叫女学的小吏送口信儿给慕容景安,约他相见。
慕容景安来的很快,虽面无表情,却眼底有喜色。
梁长乐以为他心情好的时候,也必定好说话,“过两日,是我父亲寿辰,他希望世子您能……”
“别的好说,最后一招的药呢?”慕容景安没有耐心的打断她。
梁长乐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柳氏现在已经面黄肌瘦,一阵风就要吹跑似得。我爹不但不常去她的院子,就连我母亲都觉得她活不久了,放松了对她的防备。”慕容景安说,“我看时机已经全备,可以服最后一剂药了。”
梁长乐微微皱眉,最后一剂药,她还没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