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潮湿昏暗,气味腐朽难闻,暗中的角落里,甚至还蹲伏着猫一样大的老鼠!
硕鼠绿豆般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道精光……叫人恍惚觉得,它们是要吃人的。
“好好在这儿呆着,仔细想想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线索!”
咣当,狱卒说完,把牢门锁上。
梁长乐的脑海里,从纷纷扰扰,渐渐归于一片宁静。
这里的环境很糟糕,墙壁湿漉漉滑腻腻的,外头的天已经是寒冬。
可地牢里比寒冬还添了湿冷,阴寒之气,从人的脚底心往上钻,甚至钻进骨头缝里。
梁长乐看不清两边的牢房里,都关了什么人,她只能听见似乎有旁人的呼吸。
牢门外的墙壁上,有昏黄的油灯,她借着那一点点的光,摸索到了一块破草席。
这总好过直接坐在湿冷黏腻的地上……谁知道那地上都沾了什么污秽的东西。
只是她拉那草席,却没拉动……
似乎暗中有人,在跟她抢那一块破草席?
梁长乐眯眼细看,远处昏黄的油灯根本照不亮这里……
她又拽了两下,用了更大的力气。
谁知对方也使出更大的力气,似要把草席挣破。
“松手。”梁长乐沉声说。
对方却不做声,更不松手。
“再不松手,我不客气了。”梁长乐低声威胁。
对方扯的更加用力。
梁长乐估摸那使出力气的方位角度,飞起一脚踢过去!
“吱吱——”一声刺耳的尖叫。
从黑暗的角落里蹿出三只硕大硕大的老鼠……三只加一起,犹如一条成年的家犬那么大了!
梁长乐心一颤……差点恶心吐了。
三只老鼠肥硕得很,跑得却很快,滋溜一下没了踪影。
“地牢里环境恶劣,食物也不多……这些老鼠吃什么,能长这么大?”梁长乐暗自嘀咕,忽的想到答案,她不由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反胃。
至于那张三只老鼠抢夺的草席,现在给祂,她也不想要了。
幽冷寂静的暗处,忽然传来一声冷飕飕的声音,“禀于府尹大人知道,这顾小姐是会功夫的,连食人鼠都怕她。”
梁长乐咻的向说话的方向看去,“什么人?”
那人一阵轻咳,听起来十分虚弱,“呆在这儿的还有什么人呢?死囚呗,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这里是死牢?”梁长乐皱眉,“只是疑犯,未有证据之前,不能关入死牢……”
果然是有人动了手脚,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
那人咳了一声又说,“关错的不止你一个,只要是关进来的,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看来,你是前辈了?前辈在这里关了很久了?”梁长乐问。
那人咳了好一阵子,肺听起来十分不好,“我是进来以后,活得最久的,我见多了进来以后,有各种反应的人,或癫狂,或哭泣,或沉默如死人……像你这般,冷冷静静,还有心思跟我攀谈的,真是头一个。怎么,你觉得自己还能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