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水声哗哗不停。
慕容景安在门外,越站越不自在。
他甚至有点儿恼恨自己耳力敏锐……他甚至能听见女孩子撩着水,摩擦皮肤的声音。
他恨不得捂上耳朵,但鬼使神差的,他非但没捂耳,反而捕捉着房间里细微的动静……
他脸上烫,后来是耳朵发烫,再后来竟全身发烫……
“嗯……”女孩子用了好多水,终于沐浴完了,擦干身子,满足的轻哼一声。
慕容景安身子一僵,只觉……
他惊喜之下,不敢妄动,惟恐是白高兴一场……他低头去看,果然月光依稀,袍子下有所感觉。
慕容景安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说……
他惊喜之下,仍存疑虑,毕竟现在他是在外头,和女孩子隔着墙隔着门,会不会一见面,他又不行了?
“不行”这两个字,冷冰冰的,像是悬在他头顶的剑,要砍碎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和信心。
“咳咳。”他故意重重的咳了一声。
屋里立时一静,“谁在外头?”女孩子问。
“子念,是我。”慕容景安说。
梁长乐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长发未束,拉开门,“世子?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事?”
她挡在门口,扇门只拉开一条不大的缝,露出半张白皙的小脸儿,丝毫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刚才发生了一点事,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你一下。”慕容景安一脸正色。
梁长乐眉头轻蹙,“这么晚了,明天说不行吗?”
“最好是现在就叫你知道,毕竟……人命关天。”慕容景安压低了声音。
一听是人命,梁长乐这才退了一步,将门开的更大些。
慕容景安闪身进来,屋子里还有氤氲的水汽,和女孩子恬淡的香味儿。
屏风挡住了里间的风景,却挡不住腾腾升起的白烟。
那白烟袅袅上升,好像女孩子白皙的皮肤,柔软的腰肢……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出现她在屏风后擦洗沐浴的样子。
慕容景安呼吸发紧,身上的热意非但没退,反而因为她的靠近,而愈发强烈。
“子念……”他声音低沉,有些异样。
梁长乐敏感且防备的看着他,“什么性命攸关的事儿?”
她神色清冷严厉,丝毫不近人情。
慕容景安只好按捺住自己不安分的心,“刚刚有个舞姬爬我的床……”
梁长乐低笑一声。
慕容景安皱眉生气,“你笑什么?”
“抱歉,我没忍住……您继续说。”梁长乐清了清嗓子。
她脸色,竟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慕容景安莫名生气。
“我让卫衍把人扔进护城河里了,此次乃是为了执行圣上交代的事务,不宜旁生枝节……明日你或做女子打扮,或能叫人看出你是女子。”慕容景安说道,“好叫河间郡守以为是你吃醋,不会多想。”
梁长乐张了张嘴,一时惊讶的没有合上。
慕容景安心里有一股冲动……像是火苗,一下下拱着他的心。
他好想……好想尝尝……
“世子惹了麻烦,却叫我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