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成老先生在当日便咽了气。
欧阳思思在医馆里哭成了泪人儿,趴在老先生的身上,无论如何不叫人把她爷爷抬走。
“是那个姓顾的!是她害死了我爷爷!我一定要找她赔命!”欧阳思思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人。
尽管医馆的大夫一再的跟她解释,“欧阳姑娘节哀顺变,老先生是年迈,心脉不通,骤然淤积堵塞,心窍缺血,才突然亡故……”
“我爷爷身体一向康健,平日里极少寻医问药,怎么忽然就……还不是被她给气得!”欧阳思思哭嚎说,“我就觉得她琴音里有蹊跷!而且她故意缠斗于那一部分又急又快的节奏上!正是因此,才叫我爷爷出了事……”
陪她来的主办方,把医药钱给了大夫,又开始联系当地的人,看如何送欧阳老先生还乡下葬。
他们还安慰欧阳思思,“人年纪大了,难免有离别,欧阳姑娘节哀啊,保重身体。”
欧阳思思含着泪,冷笑连连,“别把原因推到我爷爷年纪大上头,我爷爷年纪大,身体好着呢!你们就是在包庇姓顾的!”
主办方的人有些无奈,“这次的比赛,我们在安排上可能确实存在失误,给欧阳小姐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欧阳老先生的事,我们也非常的遗憾……”
“你少跟我打官腔,叫姓顾的赔命,否则这件事没完!”欧阳思思浑身绷得紧紧的。
主办方的人皱眉了皱眉,“您说的要求我们做不到,也不合情理,西北郡有都护府,您若觉得我们处事不公允,可以到都护府上报。”
“都护府与你们沆瀣一气,一个鼻孔出气儿的,我去那儿有什么用?”欧阳思思哭红了眼,“我对你们要求可以再低一点,把她参与比赛的资格取消,其他的恩怨,我自己找她算!”
主办方摇了摇头,“那不行。”
欧阳思思立时瞪大了眼,“我对你们的要求如此之低,还不行?呵……感情她的比赛资格,比我爷爷的命还重要?”
主办方的年轻小伙子,当即要跟她讲道理。
年长的人拉了他一把,上前说,“我知道欧阳姑娘现在心里难受极了,清算的事情,容后再说。逝者长已矣,我们先安顿老先生吧?”
欧阳思思铁了心不同意,“不给爷爷一个说法,他怎么能安心合眼?怎么能入殓?我必以她的血,祭奠我爷爷!”
说完,她推开这两人,闷头哭着跑出医馆。
欧阳老先生的尸首,渐渐冰冷,却被扔在医馆里,孤零零的。
“这……不能放在我这儿呀?”医馆的大夫为难说道。
主办方的人也是又气又无奈,甚至对已逝的欧阳老先生都带上了不满,“怎么只带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孙女,出这么远的门?”
他们把尸首拉去西北都护府的停尸房。
都护府却拒不让入。
他们又辗转奔波,找人,托关系,说好话……好容易才在人故去的次日,安顿好了尸首。
只是欧阳思思,从当夜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更没有到都护府认领尸首。
琴艺大赛的会场,闹出这事儿不大,也不算小。但因慕容廷一直有所关注,所以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事儿。
他立即把林恩姝找过来。
知道他的念念在意这个林恩姝,他给她的待遇很不错,至少比她在外头四处找地方躲避叶泉,来的安定又稳妥。
“这个欧阳成跟欧阳思思,是什么人?也是你的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