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她一个人尚且麻烦,何必要惹她全家?”男人为她分析道。
梁长乐嗤笑一声,“叶从容真是没眼光,你这么怕受刑的人,他也敢派来夜国?”
“我不是怕受刑……你休要胡说八道!休要诋毁叶相!”男人脸色青白。
梁长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若不悉知所有真相,是不会叫你死的。”
男人又挣扎犹豫了一阵,咬牙说:“是韦六小姐,韦兰芝。是她想要你的命,严旭东之所以愿意效力,也是韦兰芝许他了好处……”
梁长乐哦了一声,轻轻点头。
男人焦急的看她,“我都说了,什么都交代了,你给我一个痛快!两邦正在通边贸易和海贸上合作。
你就算不在意这件事情会不会破坏两国利民方面的合作,至少也要想想,皇帝若向你要另一本琴谱,你该是何等的麻烦?何必惹麻烦上身?”
梁长乐呵呵笑起来,她蹲下身子,凑近男人耳侧,“你猜错了。”
男人狐疑看她,“什么?”
“我知道另一本琴谱在哪儿。”梁长乐说,“但我在意两国的合作,梁国是一块肥肉,在我吃它之前,它是该肥壮一点,不能被别人吃掉。”
男人惊骇的瞪大眼睛,“你……你到底……”
“你不必知道了。”梁长乐拨动琴弦。
男人面色骤然涨红,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儿。
他青筋涨的随时都要裂开似的。
他眼球凸出,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有那么一个瞬间,似乎筋脉被拉扯到了极限。
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却忽然绝了气息,目眦欲裂,七窍出血,已然身亡。
“木木,进来。”梁长乐说。
林恩姝吸了口气,立即推门进来。
看到屋里倒在地上那个男人,她脸上没有太多异色,丁零被她关在门外。
“公主……”她小声称呼,拱手行礼。
“去准备战时密信所用的墨水。”梁长乐道。
林恩姝有些狐疑,她们现在没有信鸽,且远在夜国,公主要密信给谁?
但梁长乐没说,她也不会多问。
她转身去准备材料,又叮嘱丁零去睡觉。
梁长乐却唤了丁零进来。
丁零知道屋里有个男人,但进门时看见那个男人的死状……还是不由倒吸一口气。
“害怕吗?”梁长乐笑盈盈问她。
丁零咽了口唾沫,“不、不怕。”
“那你把他拖出去,埋了吧。”梁长乐语气平常。
丁零的脸却瞬间惨白,埋、埋了吗?
她迟疑片刻,咬牙上前,拖着那人恐怖的尸首,往门口拖去。
“逗你呢,放在屏风那里就成。怎么能让他死的这么没价值呢?他还有用。”梁长乐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