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特殊墨水是林恩姝调的,他们行军打仗的时候,传递密信用的。
不过这种以热熨烫,就能显现字迹的墨,后来已经弃用了。
纸条上叶从容的笔迹,是梁长乐仿的。
她与叶从容定下婚约之后,叶从容有一段时间常给她写“情书”,她虽不怎么在意他的巧言,却唯独注意了他的字。
叶从容是左撇子,左手字写的很别致。
梁长乐因为好奇,就仿了一段时间。
“我现在能平安回来,不就表明了结果吗?”梁长乐歪在软椅上。
林恩姝又凑上前来,“那他们打算怎么对付叶相?”
梁长乐道:“叶从容想要的是琴谱,并不敢跟夜国硬碰硬。夜国想要钱要粮,他们暂时也不会做绝。
各有所图,各有防备。暂时还不会翻脸。”
林恩姝有些失望,“那不是白忙活一场?”
梁长乐笑了笑。
林恩姝又道:“而且字条上只字未提韦家六小姐,她居心那么歹毒,公主您就这么放过她吗?”
梁长乐摇了摇头,“她一个人好对付,若拉上整个韦家,就不好对付了。
我听那刺客的意思,韦家人并不知道这件事。韦家若真有谋反之心,第一个容不下他们的是圣上。
那就是韦家和圣上之间的大战,我何必做大战之下的炮灰?”
林恩姝点了点头,“日后还是要防着点儿那韦六小姐。”
她不知道,韦兰芝现在已经快吓死了。
她原本等着那人给她送来好消息。
甚至在猜,他会砍下顾子念的左手还是右手?
“干脆两只手全都砍下来,让她做鬼也别想再弹琴!”韦兰芝恶狠狠的想。
等了整整一日,从日头东升,等到太阳西下。
韦兰芝没有等来任何消息。
倒是黄昏将用饭的时候,大哥问她:“你今日没去鸿胪寺点卯吗?”
韦兰芝心不在焉,“我今日休沐。”
韦冕轻笑,“那你错过了一件大事,你们鸿胪寺又要添一个女官了,还是你的顶头上峰。”
韦兰芝手中的帕子掉进了盆里,“哪个女官?竟压在我头上?”
韦冕大笑,“她可是个名人,再说,人家去鸿胪寺本就比你早。此次提拔,也是因为她又立了功。
其实上次,治瘟疫之后,圣上就想叫她回去的,但当时她要了宅子,圣上就没赏的太过。”
韦兰芝脸色已经微微发白,“她、她立了什么功?”
韦冕正要说。
家里的长辈却进来了,食案摆上。
韦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食案上是不准闲谈的。
韦冕就没说。
韦兰芝心里却是猫爪一般,她急的频频的向大哥使眼色。
韦冕却不看她。
韦兰芝没吃多少东西,她没心思吃。
但长辈没有离席,她也不敢走,只好叫自己的丫鬟去跟大哥身边的小厮打听情况。
等到散席,爹爹又拉着大哥去了书房。
她只好抓来丫鬟问问清楚。
“说是她引出一个异国的刺客,那刺客才是严长卿背后的主谋,严长卿所图甚大,刺客所图更大……
圣上震怒之下,要诛严长卿九族。相应的,给揭发出这件事的顾三小姐的赏赐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