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郡主冷哼一声,没那么生气了。
韦兰芝不甘心,冷笑道:“听闻顾长卿第一次见到慧灵公主的时候,便为慧灵公主演奏一曲‘鞭哨曲’,甚至不惜弄伤了自己的两手。
如今第一次见到明珠郡主,却只是躬身行礼,两厢待遇,也差的太多了吧?”
明珠郡主一听就生气了,“你觉得我比慧灵公主差很多?”
梁长乐笑道:“泰山之巅与黄河之水,一为封禅之高地,一为母亲之河孕育万物。想来没有人会拿泰山与黄河作比较。”
她没有直接回答明珠郡主的问题,却也做了最明确的应答。
明珠郡主想到,她竟把自己比作泰山、黄河,心情不由大好。
韦兰芝却暗暗咬牙,“人见泰山,要谓之高大巍峨。人见黄河,要谓之源远流长。顾长卿见慧灵公主便着急献上曲艺,以掌心之血,表达崇敬之情。怎么见明珠郡主,就什么表示都没有呢?”
梁长乐轻笑,“慧灵公主曾任性顽皮,叫圣上与皇后娘娘都略感头疼,所以命臣做慧灵公主的先生,教她弹琴,磨练她的性情。
如今再看慧灵公主,性情已然缓和许多,臣不敢居功自傲。乃是皇恩浩荡,也是琴曲的妙用。
明珠郡主,如此通情达理,豁达仁爱,想来不用学琴曲,以陶造性情吧?”
韦兰芝倒吸一口气,她是真没想到,梁长乐竟然敢这么说慧灵公主!
明珠郡主虽然嫉妒慧灵公主,但也不敢在外头当众说公主一句不好。
可梁长乐竟然说了!
她说公主任性顽皮?!说公主叫圣上和皇后娘娘头疼?她是不要命了吗?她就不怕这话传进宫里?
明珠郡主也深深一愣,她头一次见,敢把慧灵公主的不好宣之于口的。
“你作为先生,这么在背后编排公主,乃是对皇家不敬!你可知罪!”明珠郡主粗声喝道。
她这么一嗓子,叫周遭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连马场入口处看请柬的小厮,都踮脚探头往这儿看。
“臣实话实说而已,不怕到公主面前对质。”梁长乐从容道。
“还不知仗着慧灵公主崇信你!”韦兰芝恨恨的说。
明珠郡主脸色也不好看,但顾子念没有对她不敬,回避她的问题,人家只说了自己的学生,而且不怕到学生面前对质……她也不好发作。
真闹到圣上和慧灵公主面前,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是。”梁长乐爽快承认,能依仗自己学生的势,她为何不依仗?
韦兰芝被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到要吐血。
“郡主,待会儿驯鹰大赛就要开始了,何不进里头,找个好的雅间观看,何必在这儿同这不知所谓的人浪费时间?”韦兰芝哄劝道。
“哼,真是不知所谓!”明珠郡主猛甩袖子,宽大的广袖带起一阵味道怪异的风。
胖人多出汗,如今虽已是秋季,但太阳光之下,还有点儿热。
明珠郡主质问梁长乐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出了不少的汗,汗味混合着体液的味道,很不好闻。
走在郡主身边的韦兰芝忍不住一阵地窒息,她低着头,掩饰着心里的嫌恶。
梁长乐觉得奇怪,太子是皇后的孩子,慧灵公主也是皇后的女儿,怎么太子的长女同自己亲姑姑不亲,却与敏妃的妹妹关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