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摇了摇头,“我并不会弹琴,只是借物思人,坏了,就坏了,反正人一直在我心里,从不会淡忘。”
他提及心里纪念的那人时,情真意切,眸底翻涌的情绪也很强烈。
但他并不是看着梁长乐说这些话的,他的目光落在别处,语气里很有些怅惘。
梁长乐和林恩姝对视一眼。
林恩姝忍不住道:“现在这个人就在你眼前,你不用睹物思人了。”
季云转过脸来。
林恩姝很兴奋,“我真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更没想到是在夜国。不过只要我们能聚在一起就成,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
季云神色淡淡的,看着林恩姝的目光里甚至有一丝的嘲讽,“什么从头来过?怎么从头来?”
林恩姝被他弄得一愣,“季云,你什么意思?”
季云轻哼一声,“我说,不可能从头来过了,一切都结束了,四年多以前,公主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林恩姝急得皱紧了眉头,她压低了声音,“可是公主如今不是回来了吗?”
她另一只手抓住梁长乐的手。
梁长乐看着季云,她知道,季云没有因为她的亲笔信,就相信她。
他曾经没有追究焦尾琴的事儿,但并不代表他就相信她是梁长乐。
“说说我的想法吧,叶从容是背叛了梁帝,杀害了长乐公主,如今又挟持景帝,号令朝廷。他是梁国的蛀虫,若不杀他,后患无穷。”梁长乐说道。
季云看着她,眸底是疑惑不解。
“我不止想要他的命,还要他曾经所做的事大白于天下,他是怎样的人,也昭著于天下,让大梁上下都知道他的真面目。”梁长乐说。
季云点点头,又摇头,“这些我都会做,与你们无关。”
林恩姝急了,“什么叫与我们无关,你知道她是谁吗?”
梁长乐拍了拍她的手背,叫她别急。
季云没有错过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他的眸色深了几分。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对她是谁没有兴趣,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告辞。”季云起身向外走。
林恩姝大约是大失所望。
她和梁长乐来的路上,一直畅想着有了马场,让季云去马场之后的种种计划,畅想着他们很快就会自己的势力。
无论是叶从容再来夜国,还是他们突袭回夜国去,都将像插入敌人心口的一把尖刀……
梁长乐却告诉她,这个过程必定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林恩姝说,她知道这条路不容易。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季云这里,就翻了车。
她一个箭步蹿起来,挡住季云的路,她压低声音,“是不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齐王逼你答应他什么了?”
林恩姝内力过于以往,她已经探知了,雅间周围并没有偷听之人啊?季云在顾忌什么?
季云哼笑一声,“让开,不知所谓,你觉得你带来一个人,就可以让我相信她是长乐公主了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长乐公主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没有人能比得上她!我知道她没有死,她在这里,永远活在这里!”
季云指着自己心口,说的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