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摇了摇头,忽然眼里就噙了泪,偏她生生忍着,不叫泪掉出来。
圣上面色微变,“你这是什么表情?朕枉说你了不成?”
“圣上这话,既小看了臣,也小看了齐王。”梁长乐平静道。
仿佛含泪屈辱的人,不是她。
圣上轻哼,“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为了自个儿的清高欺瞒朕,是不是真的清高朕不管,但若是欺君,就必死。”
梁长乐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礼佛日过去不久,秦逸就到宫中提亲,要求娶你。还说只要朕把你嫁给他,通商的事情一切好说。”圣上冷笑,“你所谓的丑态,在秦逸眼里,可一点儿都不丑呢。”
秦逸竟然去宫里提亲,求娶她?
过了这么久,她怎么一点儿信儿都不知道?
既然没有消息出来,那么一定是皇帝没答应吧?
“你不好奇朕如何回复他?”皇帝问。
梁长乐低头,“臣不敢问。”
“呵,顾爱卿不是女中豪杰吗?还有你顾爱卿不敢做的事?”皇帝冷笑。
梁长乐点点头,“臣不敢远嫁,臣空有一腔热血,若非遇见圣上明君,一腔热血恐怕只会叫臣死的更快。”
这是奉承话,却也是实话。
用实话奉承人,最容易取悦人,皇帝的面色缓和了些。
“你既知道这些,还不快快从实招来?”皇帝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朕最是看重齐王,若是你与他发生了什么,朕再把你指给旁人,他的脾气……”
圣上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好似有些烦恼,有些头疼,但更多的是对幼弟的宠爱之意。
皇帝的儿子和慕容廷差不多大,皇帝看他如看儿子也不为过。
“真没有,齐王是君子。寒潭也有令人清醒之效,入骨的寒,一下子就驱散体内的炙热了。”梁长乐此时也顾不得矜持羞涩,只想尽快把事情说清楚。
但她这么说以后,却见圣上盯着她的目光,并没有放松,反而愈发凝重。
“当时在寒潭里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圣上这话问的……
“只有臣一人。”她才不会说慕容廷和她一起泡在寒潭里呢。
“如此说来,那日极胜的金光,是从你身上发出的了?”圣上眯眼问道。
梁长乐猛然抬头,错愕瞪眼看着圣上。
她表情呆呆,仿佛被吓傻了。
但心里却急速的转着,绕了这么一圈子,原来皇帝想问是那日的金光。
“你不会告诉朕,你不知道吧?”皇帝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