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真是好手段,古有美人计,秦公子有美男计啊?”梁长乐嘲讽说,“您还真是舍得下本钱,连自己都不惜搭上。”
秦逸横她一眼,那眼神,恨不得跳起来打她似得。
但转念,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呵呵笑了,“为了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我舍不得?一时牺牲色相又算得了什么?”
梁长乐无语,没脸没皮真是天下无敌。
她索性抬手拨琴,别开视线不看他。
秦逸却不老实起来,他靠着金丝软枕,胳膊斜支着脑袋,调侃她道:“你这么说,也是觉得我有男色可牺牲了?那这男色与你来说,够不够吸引?”
梁长乐手一抖,愣是谈错了一个音。
她停下琴曲,目瞪口呆的看着秦逸。
她眼睛里赤裸裸的讽刺,秦逸却笑得很开心,“到底够不够啊?”
梁长乐深吸一口气,“你怕不是想死?我在为你医治,你却在干扰我弹琴,这治病救人的琴音,若是错了,说不定能杀人。”
秦逸眼睛眯了眯,神情也少了嬉笑调侃的成分,他似乎在认真的思量她这话的分量。
“不想死就别打搅我。”梁长乐讥笑了一声。
她忽然这么一笑,好似刚刚的话,都是在开玩笑,吓唬他而已。
秦逸果真不在乱说话,一直到梁长乐把琴曲弹完。
他以为他身上的红疹都下去了,因为刚刚还刺痛又痒,不碰就是痒得,稍微一碰,就是一片刺痛。
但琴音过后,他身上却没有什么感觉了,他第一次觉得,不痛不痒就是人生最幸福舒畅的感觉。
“顾长卿的‘医术’真是高妙……”话未说完,他掀开袖子一看,顿时憋住了气。
梁长乐却是暗笑不已,“咳,看来是我医术不精,我只能帮到这儿了,其他的事,还是叫专业的人来做吧。”
“快禀告圣上,还是得请太医来……”梁长乐转头对殿外的太监说。
秦逸眯眼靠近,“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
梁长乐挑眉,“秦使是不信我的人品,还是太过盲目信任我的琴艺?我想故意就能故意的了吗?我的琴音就那么神?”
她不承认,但秦逸就是觉得,她态度轻松,甚至有点儿高兴。
她分明就是不想完全治好自己,解了他的痒,也是为了向他们的皇帝有个交代。
秦逸心里憋着气,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
梁长乐莞尔一笑,毫无诚意的拱手,“实在是顾某不才,只能医治到这个份儿上了,您多包涵!”
秦逸轻哼一声,阔步去了大殿,他向皇帝道谢,大赞顾长卿琴艺好,他一点儿也不痒了,至于那依旧看起来骇人的红疹。
他反倒说,不急不急,能不痒不疼已经是万幸。
梁长乐倒是没想到,他竟故意这么捧着自己,这话也是为了讨皇帝高兴,以便叫他顺利的住进庭芳苑!
这人怎么这样好算计?
以前梁长乐觉得他眼熟,好似故人。
现在梁长乐却巴不得自己从来不认识他,管他有什么打算筹谋。
梁长乐正腹诽时,却听秦逸又拱手恳求,“启禀圣上,我还是有些担心驿馆的事情,有个不情之请,还求圣上帮我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