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不避嫌了?大白天的,就敢来齐王府?不怕皇上盯着你我了?”慕容廷不想煞风景的,但他抱她在怀,却见她没有丝毫的挣扎。
他不由的有些担心,担心这一刻的美好不真实。
梁长乐嗯了一声,等他双臂略放松些,她才说:“我刚从宫里出来,皇上有事命王爷去办,所以我过来说一声,也没什么。”
慕容廷甚为将军敏锐的直觉,叫他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喜闻乐见的。
他从背后抱着她,下巴蹭着她的脑袋,“什么事,能叫你连避嫌都可以放下了?看来这事,比避嫌还重要呢?”
“你答应不生气,不冲动,我就告诉你。”梁长乐说。
慕容廷轻哼一声,闭了闭眼,“我不答应。”
梁长乐笑了,“我不告诉你,皇上也会派人来说,只看你想从谁的口中听闻了。”
慕容廷脸色寒了寒,“还是你告诉我吧。”
梁长乐点头,声音平缓,“秦逸今日面圣,说梁国女使侯氏勾引他,但他对香粉过敏,出了满身的红疹……”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容廷的眸子就已经凝紧。
“他向皇上求,准允他和唐家祖孙住在一起,他与唐文柯相熟……”
梁长乐还没说完,慕容廷就道:“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看着她,意思明显。
“你明白,皇上也明白,各有各的打算。博弈中求利益罢了。”梁长乐说。
慕容廷不屑的哼了声。
梁长乐笑了,“这会儿你虽还没生气,但你要保证,我说完了你也不许生气。”
没等慕容廷答应,她就继续说。
“他还求皇上,叫你去给他搬行李,从官驿搬去庭芳苑。”
慕容廷眸子一寒,“什么?”
“你若不去,皇上也不能生你的气,大不了叫我去搬就是。但你若去,我就躲懒了,反正我也不在庭芳苑住,我就不跟着过去看了。我回家弹琴喂鹰不好吗?”梁长乐笑着说。
她哪儿是要回去躲懒,这话分明是安抚他,告诉他,她会拉开和秦逸的距离,更提醒他,她不在那儿住,秦逸去也是白搭,占不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慕容廷还是不爽了。
“你不许去,你帮一个男使搬行李到庭芳苑算怎么回事儿?”慕容廷重重的哼了一声。
梁长乐连连点头,“我想也是,所以皇上也没有强令我去搬。”
慕容廷看她一眼,明白她这话,现在皇帝没有强令她去,但倘若自己不同意,皇帝接下来就会叫她去了。
他慕容廷敢仗着皇帝弟弟的身份,夜国大将的威严,他不同意,皇帝也会顾及他的面子。
但他驳了皇帝的面子,皇帝自然要冲她下手。
慕容廷长长叹息一声,更抱紧了怀里的人,“说到底,是我没保护好你,反倒叫你在官途上如履薄冰。”
他脸上有愧色。
他是很生气,却不是生她的气,更舍不得叫她担忧。
她防备旁人已经够费心神了,他只剩心疼,哪里忍心叫她在自己这儿继续费神。
“你安心回去歇着,事情我必办好,不叫皇兄找你的麻烦。”慕容廷垂眸看她,面色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