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笑嘻嘻,目光亮晶晶的盯着她师父。
这是要说人家师徒之间的秘密话了,秦逸刚输了棋,且小姑娘没提条件,没叫他现在兑现,多少给他留了面子。
秦逸不好多逗留,起身告辞。
唐文柯不想走。
梁长乐斜睨着他,“师侄是不是也要听听啊?咱们叔侄倒也没什么,你听了也无妨。”
唐文柯闻言,立刻如坐针毡。
加之秦逸那灼灼,模糊了嫉妒和不满的目光,叫他立时跳了起来,“不不,你还是和爷爷谈吧,爷爷对你是单独授课,所传授的琴艺,连我都没学过,我就不偷师了。”
两人一同离开,从暖阁明净的琉璃窗里,可以清楚的看见两人并肩走远。
“你这本事哪儿学来的?”唐老摸着胡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以前我叫你陪我下棋,你还说自己棋艺不精?这叫不精吗?”
“我就是下着玩儿。”梁长乐笑了笑,“师父,我有要紧事要请教您呢!”
唐老轻哼一声,“下着玩儿还能下成这样,你是说我老头子我根本不配下棋吗?”
他佯装生气,其实满心都是高兴,他哪儿是捡了个徒弟,明明是捡了个宝!
“师父说到哪儿去了,您是爱棋之人,您才配谈论棋,棋乃君子六艺啊。徒儿不是君子,不配论棋。”
梁长乐笑嘻嘻的把话岔过去,“徒儿如今与上个难事儿,不知有没有破解之法,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棋局之中,等待师父来破局。”
她这么说,唐老果然有了兴趣,眼目明亮的看她,“是什么棋局?”
“有个奸恶之人,欺上瞒下,想借刀杀人。如今已经有了知情者,却有自己的私心和顾虑,不敢去揭发这恶人。”
梁长乐压低声音,“师父有没有办法,叫这人听话的去把实话说出来?”
梁长乐弯着嘴角看着唐老。
那只唐老却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师父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您……”
“你想问的是,控制心术的琴音吧?”唐老了然说道。
梁长乐呼吸一滞,还真有这种琴音吗?
唐老却说,“此乃邪术,你不要沾染。”
说完,他广袖一挥,不再理爱徒了。
任凭梁长乐如何软磨硬泡,老头儿都固执的跟石头一样。
梁长乐没有办法,值得先离开暖阁。
“这办法若是不成,就不能取这个巧了,只好想别的法子……”梁长乐心说。
她还没走出庭芳苑,却再次遇上秦逸。
庭芳苑其实挺大的,即便都住在这儿,也未必天天能遇见。
“今日是什么缘分,又叫我遇上秦使了。”梁长乐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她一身的女装,还是山阳公主给打扮的华服,行了个男子之礼,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秦逸却没同她计较,“你有求于唐老,他没应你?”
梁长乐目光扫过他的脸,“你偷听了?”
秦逸哼笑,“这还用偷听吗?都在你脸上写着呢。”
梁长乐蹙了蹙眉头,她才不信这鬼话,她又并非真是豆蔻年华,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岂会把什么情绪都带到脸上吗?
秦逸见她不理,绕过自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