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慕容廷觉得自己委屈了她,他又拢她在怀,下巴摩挲着她的发,“不会忍太久了,等冬至一过,我就求圣上赐婚。”
“你说什么?”梁长乐大惊。
慕容廷道:“冬至那天,有祭天活动,你借故躲过去,不要参与。”
梁长乐:“啊?”
鸿胪寺不仅负责接待外使,也负责一些大型的祭祀活动,冬至的祭天提前一个月,鸿胪寺已经在筹备了。
“你就说你病了,或别的什么借口……总之躲过去就是了。”慕容廷又说一遍。
梁长乐不明所以,“你要做什么?”
说慕容廷要在冬至造反,她可不信,慕容廷没被逼到那个份儿上,他对皇帝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梁长乐也不喜欢背主之人,曾经的身份和经历,叫她比旁人更看重忠君的品性。
慕容廷仿佛看透了她,“放心,我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他是我皇兄,抛却皇族不论,他也是我敬重的哥哥,我只是想让他放心而已。”
梁长乐点点头,复又抬头,“也不许伤害自己。”
慕容廷脸上笑容更大,他的念念,怎么这么好呢,“我在你眼里,是那么傻的人?”
梁长乐摇摇头,忽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慕容廷身子一僵,眸子深深的看着她,“念念……”他声音有点儿变调。
梁长乐赶紧松手,“求娶的事情不急,等我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儿,你提着聘礼来。”
这是答应了。
慕容廷欢喜的抱着她,原地转了几个圈儿,“我急,心都快急死了。”
梁长乐有点儿眩晕,像喝醉的人,她笑着说:“轻易娶到手的,怎么会珍惜?就当是对你的考验吧?”
慕容廷把她放下来,狠狠封住她的唇,“刚道你好,你就狠起来。”
慕容廷待了不久,就得离开,因为皇帝的侍卫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虽然他如今不顾皇帝忌讳,但也不能败坏她的名声。
那被一箭射死的死士,则在次日一早,就交给了京兆府。
至于京兆府能不能查出他的身份,韦家能不能明白他家的六小姐做了什么事儿,晓不晓得要好好管教女儿……
这些梁长乐都没在意,她仍照旧的去鸿胪寺忙着。
听闻那夜遇见刺客之后,李小雨就赖上丁零了,像只小尾巴似得,丁零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也不说话,只是很用心的看着。
李喜梅和她的小儿子李柳生,则缩在客房的院落里,一直没出过门。
今年冬至稍晚,在冬月末了。
冬至来临前,许多大家族都在办宴席。
往年山阳公主是不凑这个热闹的,她连正月的宴席都不办。
但今年不一样,她有女儿了,恐怕人不知道似得,她竟也办了冬日宴。
义母的宴席,梁长乐自然要盛装打扮。
丁零打开她的妆奁,“咦,上次带过那只漂亮的簪子哪儿去了?宝玉轩的珠花也没了?”
丁零急的脑门儿出汗,宝玉轩的珠花比金子还贵,且限量订制,每月只有那么几副,不是单有钱就能买到的。
“那珠花还是山阳公主特地为小姐订制的呢!原想着今日带正合适!”丁零要急哭了,“平日就放在这儿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