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云也张了张嘴,“他还真是拼啊?”
梁长乐笑,“而且,他怕交给其他人誊抄不放心,要亲自誊抄十份,到时候好采取第二步行动。”
“他不是看上阿姐了吧?”顾星云瞪大眼睛,忽然来了一句。
梁长乐砰得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想的挺多。”
“不是,他一个分部主事,他没别的事儿了吗?他不忙吗?就放下其他事儿,专干这一件啊?”顾星云叹道。
梁长乐抿了抿嘴,也觉得这王青着实太殷勤了,难道是借机想让她在荣平面前,多美言他几句?
但他应该知道,自己见荣平的机会也不多啊?
梁长乐不知道的是,王青确实有私心,倒不是因为想巴结总堂主。
而是他发现,只是抄写了一边那曲谱而已,他已经两年没有突破的内力瓶颈,竟然在一夕之间,突破了!
随之而来的是源源不绝的力量,神清气爽的新境界!
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原以为一天没吃没喝,到晚间肯定会疲累,送去西北郡的事儿,次日不迟。
谁知他坐下运功调息,忽然一下子就突破了,他浑身舒畅,如闭关潜心修炼了一年的心经似得!
他哪儿还有半分困倦疲累?所以他连夜就把顾先生托付的事儿办了。
至于要亲自誊抄十遍,他还真不是为了献殷勤,纯粹是被这琴曲深深折服了,他琢磨着,若能抄十遍,这可比抄十遍心经什么的都有用。只是为了增益自己的内力,保密只在其次,否则他岂能放下主事的许多职责,单干这一件事儿吗?
长春堂的办事效率无疑是令人钦佩的。
梁长乐才把这事儿交代出去三五天。
皇帝派去齐王府的太监,也还没有回宫复命,他们吃住都在齐王府,轮番的盯着齐王,非要把他从病床上“盯”起来不可。
齐王也铁了心跟皇帝怄到底,竟吃喝都在床上,唯有要解决个人问题时,才起床,甚至不去净房,叫下人把净桶抬进屋里来。
齐王这么能沉得住气,太监都快疯了。
私下里,几个住在齐王府的太监议论说,“齐王爷的决心也太大了?二十多年了没见他跟皇上真红过脸,第一回真闹矛盾,就这么可劲儿的闹啊?”
“可见婚娶这事儿,齐王爷是认真的,不是什么女子想塞进来,就能塞进来的。”太监说。
“在这儿这么几天了,怎么连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看见?全是小厮?齐王真能素这么久吗?”
大太监啧啧两声,“倘若这么严谨,那齐王府这门儿还真不好进……最后谁妥协,不好说呢。”
“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或者只喜欢男人?”小太监们壮着胆子小声说。
大太监抬手,一人脑袋上赏了一巴掌,“还想活着出齐王府不想了?这是咱们能说的?”
太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闭了嘴,但是大太监不在跟前的时候,他们还是暗暗的打起赌来。
赌皇上妥协,还是齐王妥协。
虽说齐王脾气大,做事不留情面,有意见在金殿上就敢嚷出来。
但这次不一样,毕竟是圣旨已经下来,他若不从就是抗旨,齐王可是很忠心的,他若真的抗旨,圣上以后还会信任他重用他吗?
所以太监里头,只有一个赌齐王会胜,圣上会妥协的。
直到一个新的消息送进京都,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