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赶紧上前扶住他。
慕容廷轻笑,“皇兄多虑了,我从来没想过跟您争什么。这江山是你的,我只想替你守好他。”
“廷儿……我弟啊!”太上皇的眼泪蓄满眼眶。
慕容廷却拉过梁长乐的手,“不过亏欠皇兄的,我已经还了一条命给皇兄了。我饮下那壶鸩酒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死,我以为,我百毒不侵了。可皇兄的酒,是真的毒。既如此,倒也好了。皇兄好好保重。”
说完,他拉着梁长乐拱手躬身,退了三步,转身便走。
两人进了雅间,头都没再回。
太上皇却如遭雷击一般,立在那儿摇摇欲坠。
“朕听过的,听过有人叫他‘二哥’,朕当时心里还不爽,他又不是行二,怎么叫人称呼他二哥?”
“朕还生气呢,气他在朕之外,还认了别的哥哥?”
“原来……他处处都记着朕……他为朕犯险,冒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朕怎么就疑心了他呢?”
太上皇喃喃自语,肠子都要悔的打结了,五脏六腑都在痛。
倘若他没有那么多疑,是不是现在仍旧坐在皇位之上?
那齐王妃的琴艺,竟真的能叫人起死回生?
不说她能叫人长生不老了……延年益寿还不简单吗?自己这会儿恐怕还可以坐在御书房里,听齐王谏言,听顾长卿弹琴。
他身体康健,皇权在握……他是如何一步步的把这些都给葬送了啊?
“太上皇……”王喜吓了一跳。
只见太上皇脸面发白的往地上栽,“没事,没事,回去坐坐,坐坐就好。”
梁长乐的手被慕容廷攥的紧紧的,回到雅间里,他也没有松开。
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电流,顺着他的手,一直蔓延到她全身。
“我以前还好奇,怎么贾明成,子琛他们都叫你二哥。”梁长乐说道。
慕容廷这才回神,“都过去了,日后,不会因为任何人,叫你受委屈了。”
被他灼灼的眼神盯着,梁长乐心头发软。
但她想起,还有正事儿,“赛马的途中,可有你的人盯着?”
慕容廷神色一紧,“怎么了?”
“有人在马身上动了手脚,具体是什么手段,我还不知道,只听说,有可能要出人命。”梁长乐正色道。
慕容廷蹙起眉头,并非不信她,只是还有些疑虑。
“是敏妃安排人做的,她希望你获胜,叫太上皇和皇上的马,都做齐王府的陪衬,挑拨皇上和你的君臣关系。”
“倘若再出了人命,皇上脸上就更不好看了。她没想着借此就能扳倒你,但叫君臣有嫌隙,却是足够了。”
慕容廷点点头,又捏了捏她的手。
“你别担心,我把马场的马童都换下来,全换上我的亲卫。”
“他们上过战场,临时应变能力强,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或危急情况,他们都能做出应对。”
梁长乐点点头,“若是知道是哪匹马被动了手脚就好了。”
“放心,也会叫人去查的,就怕手段隐蔽,所以做两手准备。”慕容廷倒是不慌不忙,心里也有成算。
他叫了陈岱和元九进来,吩咐二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