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廷没喝多少酒,且他的酒量,想喝醉也挺难。
他早已注意到叶从容的目光,以及他目光所夹杂的东西。
慕容廷冲一旁的随从勾了勾手指。
随从立即弯腰凑上前。
慕容廷交代了两句。
梁长乐没去听他说什么,虽然她的顺风耳用起来很方便,但慕容廷的话,她不用偷听。
她倒是觉得面前那盘虾酿很不错,还有蟹黄味道也鲜,虽然不若金秋时候的蟹吃着肥美,但胜在鲜香。
慕容廷见她喜欢吃蟹,便动手把一盘子的蟹全都敲开放在她面前。
他手上油腻腻的,看她吃的干净又满足,他便笑的开心。
一旁布菜的宫人看的头皮发紧。
敢叫齐王动手掰螃蟹,他们怕是要挨骂了吧?
一个宫人哆哆嗦嗦上前,“奴才没眼色,奴才来吧……”
“滚一边去。”慕容廷转过脸,对着宫人时,虽是笑骂,可没那么温柔的神色,“还真是没眼色。”
宫人还懵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齐王这是嫌他过来的晚了?
他迟疑着要不要上手的时候,被同伴拉走。
“没瞧见齐王乐得亲自伺候王妃,你往前凑什么凑?”同伴耳语点醒。
梁长乐恰巧听到这句话。
她迟疑了一下,微微抬头看向慕容廷。
果真见慕容廷笑意深深,还把自己面前的那盘虾酿推了过来,“喜欢就多吃点。”
梁长乐暗自好笑,故意说道:“我听闻,皇家的人饮食大有讲究,一盘饭菜再好吃,不能多过三口,否则就犯了祖宗忌讳。”
慕容廷嗤笑一声,“话是不假,念念知道缘由吗?”
梁长乐挑眉等他说。
他清了清嗓子凑近过来,“那是怕叫人摸清了喜好,而方便下毒谋害。”
梁长乐哦了一声。
“你有避毒的丹药,还有我,若怜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畅快吃,岂不活得憋屈?”慕容廷笑着摸摸她的后脑勺,“只管吃,日后我给你试毒。”
“算了吧,你一壶鸩酒,差点儿没折腾死人。”梁长乐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实诚的把她喜欢的虾酿挪到了自己面前。
她不喜欢的笋子,青菜则端到了慕容廷面前。
慕容廷握住她的手,“前些日子既辛苦你了,不过也有好处,连这样毒的鸩酒都没能毒死我,大约我日后真是百毒不侵了。”
梁长乐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她美美的吃着虾酿,余光瞟见叶从容周围竟围了不少的人敬酒。
虽是人人一个食案,但放开了喝酒的时候,串桌也不是不可以。
这会儿不管是大夜朝的官员,还是有头有脸的王公,竟然都去敬叶从容的酒?
叶从容什么时候,在夜国也有这么大的脸了?
梁长乐心里还正奇怪着,却听闻身边慕容廷冷笑一声。
她斜眼瞥他,见他正遥望着叶从容那边,嘴角的冷嘲藏都藏不住。
梁长乐心里更奇怪了。
按说,慕容廷没死,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宴席上。而且当今皇帝对他这位皇叔的态度,可比先皇还要倚重,甚至可谓是恭敬了。
这些人不来巴结慕容廷,倒去给一个外使敬酒,不合常理啊?
“你看什么?”慕容廷像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这么多人若来敬酒,我不喝醉,也要喝撑着吧?我身体才好,你就不心疼我?”
慕容廷的眼神还有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