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不顾众人挽留,硬是在次日启程回京。
可她也没想到,她刚回到齐王府,就听闻梁国来使病倒了。
“是谁病了?”梁长乐蹙眉问道。
慕容廷看她一眼,微微点头。
齐王府的随从答:“正是梁使叶相病倒,皇上派了御医照顾他,他自己身边也有大夫。”
梁长乐点点头。
随从退下之后,梁长乐看着慕容廷,“那日你追击的人里,有叶从容?”
“不知道,没看见脸。”慕容廷如实说。
梁长乐皱起眉头,“他病了,这么说来,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夜国了。起码这几天不会。”
“不急,他早晚会走的,这么几年都等了,还在乎多等几天吗?”慕容廷握住她的手。
“在乎。”梁长乐说。
慕容廷怎么能知道,她的“神力”只剩下七天了!
如果耗过这七天,她即便混在叶从容身边,也未必能轻松杀他。
“手怎么这么冷?”慕容廷问。
梁长乐则在心里琢磨,要不就在京都杀了他?不等他离开了?
这恐怕不行,外使死在夜国都城,不管出于何种死因,都免不了两方扯皮。
且在京都杀他,也非容易事儿。
不但要防备他自己的人,还要想方设法对付夜国皇帝的人马。
且不能叫人查出,是齐王府出手叫人死了。
否则即使为弟弟除掉了遮在头上的阴云,她恐怕也没了再见弟弟,为他医治哑病的机会吧?
梁长乐正琢磨,根本没注意慕容廷说了什么。
直到他逐渐加重手上的力度,她才骤然回神,“你说什么?”
“赢国使者不可能同意叫你去梁国的。”慕容廷说道,“所以叶从容开出再有利的条件,皇帝也不可能答应,毕竟赢国能为夜国带来的利益更大。”
梁长乐哦了一声。
“叶从容这时候病倒,不管是真病还是装病,他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慕容廷道,“他耽搁不了多久,月氏对他边境的骚扰不断,他人在这里,心也不在这里了。”
梁长乐点点头,看来这事儿只能再谋他法了。
所幸“神力”还是很有用的,一次帮他们搬开了路障,一次叫她在玄甲军面前立威。
她只靠季云、慕容廷的威信是不行的,她自己必须在他们中间有威严。
梁长乐离开京都几日,她得去鸿胪寺看看了。
这次,慕容廷没拦着,也没随她一起去。
而是在她离开以后,就召了陈岱、元九过来。
“你们准备好了吗,王妃心里焦急,若是准备好了,今晚就启程。”慕容廷说道。
元九拱手道,“卑职遵命。”
陈岱却好半天不说话。
直到元九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他才醒过神来,“是,卑职也是……”
陈岱说话,鲜少有词不达意的时候。
今日他这话说的,连元九都鄙视他。
两人出了厅堂,元九一直偏过头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