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竟然十里就把我们给打发了?你心里还有情谊二字吗?”唐文柯夸张的嚎叫。
梁长乐低头忍笑。
梁少博则满脸诧异的看着唐文柯。
“要走快走,别叫人笑话了,那么大个人了,还不如个孩子沉稳,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唐老恨铁不成钢的说。
“爷爷,不带这么偏心的,”唐文柯哀嚎,“人家都说我像你。”
唐老爷子气郁。
秦逸银面具下的嘴角弯了弯,“当真不想去赢国看看吗?”
他一开口,水榭中的气氛就立时一变,刚刚还有些轻松调侃的玩笑话,立时便得微妙起来。
梁长乐摇摇头,“暂时不考虑,等以后赋闲,或许同王爷一起去看看也说不定。”
秦逸目光沉沉看着她。
梁少博有些不高兴了,他狠狠瞪了秦逸一眼,拉姐姐的衣袖。
“这就走。”梁长乐点点头,向师父福身。
“我送你。”秦逸说着提步跟上。
他看出顾子念身边的少年人不喜欢他,却不知为何。
他倒是听耳目传来的消息,说这少年是齐王府宿卫,从远方带回来的孩子。
猜测他是慕容廷远房的什么沾亲带故的弟弟,具体的身份却是没打听到。
这样想,便不奇怪了,他定是同齐王一气的。
秦逸也不介意他的态度,硬要送梁长乐。
他不知,梁长乐是无比在意这少年的态度,他皱皱眉,梁长乐都要心疼好一会儿呢。
“秦使留步,师侄,还不快送送你师叔!”梁长乐故意拉唐文柯下水。
唐文柯正不情愿。
梁长乐却笑了笑,“真是奇怪,这庭芳苑一开始明明是我的府邸,怎么如今我到自己的府邸,反倒像是客人,还要送来送去的?”
唐文柯不防备她故意设套,紧跟着就说,“是啊,你路比我们还熟呢,自己走不成吗?还怕迷路?”
梁长乐笑容明媚,等的就是他这句。
“留步。”她领着弟弟,大摇大摆的走了。
慕容廷大约没想到,他这边才刚走,梁长乐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若知道,多等一会儿岂不好吗?
偏他一肚子醋酸,酸溜溜的先行一步。
梁长乐出来时,齐王府的车夫下人还愣了愣,“王爷交代说,您快出来时,去告诉他一声,他来接……”
“不用了,我在京都还能迷路吗?”某女不解风情,爬上马车,“直接回府。”
梁少博上车之后,就一直幽幽盯着她。
“我脸上有花吗?”梁长乐摸了摸自己。
梁少博拿出纸笔,一面叹气一面写道:“如今我知道,你不是冒充的阿姐。”
梁长乐拍桌,“我本来就不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梁少博却笔杆不停,仍继续写,“套用阿娘的话,心思迟钝的跟阿爹一样,直女癌晚期。”
梁长乐:“……”
被自己的亲弟弟鄙视,是什么滋味儿?她现在可是知道了。
她皱着眉头,一脸不满,“你说秦逸啊,我知道他的那点儿心思,我也同王爷解释了,有些事情,说不清,你说我怎么办?”
梁少博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写:“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