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睡了一觉醒来,慕容廷还躺着,他也没能早起去练功。
两个人正躺在床榻上,四目相对,有一种老夫老妻相伴余生的踏实感,也不乏新鲜和冲动。
丁零似乎是听见了里面动静,在门外道:“小姐,您醒了吗?高夫人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梁长乐怔了怔。
慕容廷正要张嘴喝骂,被她伸手轻轻捂上,“高夫人?哪位高夫人?”
她不记得她交好的人里,有位姓高的夫人呀?
慕容廷在她手心里亲吻了一下,她痒痒的,不由松开手轻笑。
“高成恭的母亲,可不就是高夫人吗?”慕容廷道。
门外的丁零也说:“是高太傅家的夫人,明珠公主的婆婆,高驸马的亲娘。”
梁长乐应了一声,也没说见还是不见,她懒懒的躺在那儿。
丁零没再问,安静等着。
“她找我做什么?想叫我帮高驸马求情?可我为什么要帮她呢?”梁长乐窝在慕容廷怀里嘀咕。
慕容廷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不为什么,想帮就帮,不想帮就打发她走。”
梁长乐嗯了一声,莫名的想见见这位高夫人,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对高成恭的一点点好奇。
明珠公主的死,果真是因为太医们所说,心血不通,梗塞而暴毙吗?
白日才和自己发生了争执,夜里就暴毙了,这个时间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她在慕容廷的怀里,伸了个懒腰,而后就挣扎着起身了。
她都起了,慕容廷也就没再继续赖在床上。
他也起身,时间不早,但他练功的习惯不改。
他去后院竹林外练功。
梁长乐梳洗之后,便去花厅里见客,她也没见外,叫人把她的早茶牛乳都送到花厅里。
“见过齐王妃,这么一大早来打搅,真是失礼,但事出有因,还未王妃恕罪。”高妇人瘦瘦高高,发髻绾的一丝不苟,鬓边几乎没有碎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干练。
她一双眼睛沉稳凌厉,颇有锋芒,应当在高家也是说话有分量,或者是在管家的娘子。
“高夫人免礼,若非昨夜从宫中回来的太晚,今晨也不至于叫你等这么久。”
梁长乐请她入座,下人们正好上了早茶,她给高夫人也备了一份。
“高夫人来这么早,想必还没有用饭吧,我晨起不禁饿,您陪我用上一些。”
梁长乐说着,便端起杏仁牛乳羹,慢条斯理的享用。
她余光打量高夫人,高夫人来的那么早,想必是很为高驸马担心。
但她此时却能沉得住气,见梁长乐没有说话的意思,就也跟着享用早茶,神态安之若素。
梁长乐用了几样点心,这是贾家从南边儿高价挖来的厨子,手艺真是不错。
花厅里一时馨香馥郁,点心酥酥甜甜的味道,溢满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