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不想跟他讨论这些。
毕竟哪家大夫治好了病也不是终身制的,当初他明明已经好了。
“事情已经过去太久,”梁长乐缓声说,“我已经忘了世子当初什么病症了,建议你换个大夫,重新瞧瞧,我已经不给人看病医治了。”
慕容景安口中泛苦。
他本意不是说这个,他最初想要对她说的话,乃是:不论何时,他都愿意等着她。
一旦哪日,齐王叔对她不好了,或是他那臭脾气叫她受不了了,他这里永远给她留着位置。
谁知今时今日,这话他已经无法说了。
他只是想告诉她,他的病真的没好,他只对她有反应,对其他人……他不行。
但这话,在她坦坦荡荡的目光之下,显得过于猥琐,太下作了。
他也没法儿说。
丁零在一旁,局促不安。
梁长乐目光平淡,扫了他一眼,仍旧是要走,既不怕他纠缠,也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慕容景安心底的涟漪,被他故意忽视,故作平淡,“好。只是不知齐王妃今日来这里,是为何事?”
梁长乐笑笑,“求子,我想给王爷生个儿子。”
慕容景安平静的面庞,有一瞬间的龟裂。
等他回神时,梁长乐已经带着丁零走远。
慕容景安呼吸都有些困难,似乎牵动了哪里,疼得他脸色发白。
梁长乐还是去了藏经阁,至少这里有看不懂的经书和一只硕大的橘猫作伴。
那橘猫的呼噜声很响,还不怕人。
无论谁摸它,它都把肚皮一翻,眯着眼睛打着呼噜,姿态肆意的享受着。
梁长乐在这里呆了许久,又在寺里用了晌午的斋饭。
一直到下晌,那些和尚尼姑们才念完了经,焚了许多香,以至于梁长乐来到前头宝殿的时候,被呛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她,她揉了揉鼻子,“我鼻子太灵,不是这香不好。”
众人表情有点儿怪。
观音庙的住持师太上前,想挽留她再住两日。
梁长乐自然不能同意,“你们若是喜欢这条锦鲤,就把它留这儿两天,等你们祈福完了,我再派人来取。”
“那不成,那不成……”师太又忙拒绝,“这是您的缘分求来的,也是菩萨特意赐给您的,我们不能留下。”
师太谢过,却是依依不舍的送她上了马车,目送她的车渐行渐远。
梁长乐回家就让慕容廷把缸给撤了,开什么玩笑,这么大这么肥一条锦鲤,一个缸怎么够它扑腾的?
梁长乐把它放进了后花园的湖里。
齐王府的湖里也有锦鲤,但没有这么大的。
这银白锦鲤倒是不认生,它一来就追着原本的锦鲤,满湖的跑。
把那些小锦鲤吓得想往岸上蹦。
体格上的差距,叫它们看起来已经不像是同类了,它在小锦鲤眼中,更像个怪物。
没过半天,它就成了齐王府燕来湖里真正的霸主。
所有的鱼,都跟在它后头,它可威风了。
本来这件事儿到这儿就完了。
谁知流言那么快就酝酿生发,几乎是眨眼之间,桃花还未开尽,京都便是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