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摇摇头,心说:幸好我不知道冯建藏在哪儿,不然我说不定就招了。
张巡气定神闲,“我能守住城池,还蹲守不住你?咱们慢慢耗。”
梁长乐睡不着,继而影响食欲,她吃不下,却也饿的快吐了……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要找的是什么。”梁长乐坐在一旁,目光认真的看他,“而且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当年那么镇守城池,真的有意义吗?你们的皇帝,最后不还是把他的皇位,把他的国土给丢了?”
张巡连眼都眨一下,“我尽人臣当尽的本分,我的使命是,守住城,为南境争取时间,我做到了,无愧于心。”
梁长乐曾经是公主,也是大将,她对张巡这样的将领,又爱又恨。
她甚至难以论断他的对错。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仿佛要天荒地老时,前朝终于出事了。
“嬴帝在朝堂上晕倒了。”小鬼儿过来告诉张巡。
张巡浑身黑气一凝,但还没有走的意思。
梁长乐心说,力度不够啊,再来点儿狠的!
小鬼果然继续说道:“当时四皇子离皇上最近,四皇子把皇上扶去了东偏殿,召了太医,其他人都被挡在了西偏殿。就连太子和大皇子,都未能进去东偏殿。”
张巡冷哼一声,“四皇子?他想干什么?”
梁长乐慢半拍想起四皇子是谁,可不就是夙仇叶从容嘛。
张巡没把叶从容放在眼里,“叫人盯着,看他们乱,他想借机夺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太子岂能坐视?”
小鬼道:“大皇子先行离宫了。”
张巡点点头,“有一个不安分的,他哪儿是离宫啊,是要逼宫呢。”
梁长乐皱了皱眉,怎么觉得他语气里很是幸灾乐祸呢?
“死的人越多越好,局面越乱越好。”张巡摸着下巴说。
梁长乐暗暗着急,看来,他还是不打算走了?
怎么跟狗皮膏药似得?
大皇子也没叫人失望,嬴帝昏倒的这天夜里,他就带兵进宫皇城。
他的口号当然是正义无比的“清君侧”,“四皇子嬴容,心怀不轨,把父皇囚禁,不容我等探视!众将随我去解救父皇!”
兵将一听,是为了解救被囚的皇帝,也跟着山呼“清君侧,救君王”。
夜已深,皇城门口打的相当热闹,住得离皇城不远的大官贵胄,要么是中立派,闭门塞耳,假装不知发生了什么。
要么是其他党派,也在秘密联络自己的主子,商议对策。
其中以太子党居多,他们以为太子此时还在宫中,暗暗心焦。
如果被大皇子攻入皇城,太子岂不也趁乱难以保全?
他们正心急如焚之际,却接到密信,告诉他们太子已经秘密离宫,在离皇宫远些的别馆之内,并且联络说服了京都外的守城将领,预备调兵遣将,等大皇子攻入皇城之后,再来个“黄雀在后”。
太子党接到密信之后,这才安心。
但皇宫这时候,绝不可能这么快安定。
梁长乐就算不在前头,也知道前面恶战凶猛。
小鬼们隔一段时间,就会跑来禀报战况。
“四皇子一直将嬴帝关在东偏殿,太医也被遣散了,只留了两个。”小鬼说。
张巡浑身黑气很浓,他的手指轻敲着四方几的桌面。
梁长乐看着他的小动作,轻笑,“你在我这儿蹲了好几天了,若是我真藏了谁,也瞒不住你。现在外面的大局更需要你,况且,四皇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弑父的事儿,他做得出。”
张巡豁然起身,看了她一眼,又慢慢坐下。
他不想被她激将而走吗?
但他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他并不是那么放心嬴琰那边的事儿。
梁长乐再接再厉,“如果嬴琰死了,你的大业还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