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太傅动用自己能用的全部力量,要追根究底查出梁女使身边的那个“朝廷要犯”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这会儿才知道,“梁国女使乃是先前的齐王妃,就是那位琴仙。”
“她被掳去了嬴国,不知怎么就取信与嬴国新皇帝……听说是在新皇帝登基当中,出了很大的力,所以被封为国相。”
“嬴国皇帝很是信任她,出使梁国是她自己的意愿,听闻嬴国皇帝一点儿都不想叫她来,但她说,她和梁国已故的长乐公主关系匪浅,一定要走这一趟。”
“这不,朝中众臣都借着这层关系,恳求皇帝封她为长公主,借用了长乐公主的封号,封她为孝仁长乐长公主!”
舒太傅听到这些事,惊愕的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被排挤在皇帝重臣的中心之外了。
他一直忙着自家的事情,忙着给女儿,夫人收拾烂摊子,却不知道外头风向变得这么快!
众人做这些事情,都没有来问过他,也没有人喊他一起。
要知道,以前即便是蔡相想要谏言什么话,或是给皇上提出什么政见,都会叫上他一起。
不知不觉中,他好像沦落成了圈儿外人?
“怎么……我竟不知?”舒太傅浑身颤抖。
跟他说话这位,是昔日的故交好友,如今也在朝中内阁,没有担任要职,只是占一席位。
好友道:“都知道您跟那位不和,俩家还闹着官司,你家千金还在大理寺关着,所以这些事都没叫上您。其实,您如果能在这时候,不计前嫌,也跟着美言,说不定令嫒能出来的快一些。”
舒太傅重重的哼了一声。
叫他去捧一个小女子的臭脚?
他决计做不到!宁可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友人见他脸色,已经猜到他的意思,遂也不再多言。
舒太傅如今得知梁长乐的身份地位,简直不可撼动。
他又知道了朝中许多要员重臣,都在巴结那小女子,喜欢弹琴的正好有了借口,不喜欢弹琴的也正满天下的搜罗上好的琴,好借机跟那女子攀上关系。
听说有些人,听了她一首曲子,多年的顽疾,都能不药而愈。
舒太傅觉得,这些都是以讹传讹的夸张之言,反正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她如今被人捧着,吹嘘着,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趁此机会,我要查清楚她的底细!以及她藏在背后的那个‘要犯’究竟是谁!”
舒太傅要打梁长乐一个措手不及。
却不曾想,先措手不及的人是他。
因为那个被梁长乐藏在背后的“要犯”,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了!
梁长乐被封为长公主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娶驸马过门!
“你当初答应我的。”梁长乐眼底尽是星辉,闪烁发光。
慕容廷原本还嘴硬,但见她星眸熠熠,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她,哪儿还在意一点儿面子。
“好,我会带着丰厚的嫁妆。”慕容廷厚着脸皮。
梁长乐噗嗤笑了,“那我的聘礼也不能寒酸。”
慕容廷道:“如今再没有比你的琴音更珍贵的聘礼了,多少人挤破头,想听你弹奏一曲。”
梁长乐道:“我给你更好的。”
慕容廷有些好奇,“你要给我什么?我知道念念有钱,可那些黄白俗物当聘礼,辱没了我这‘新娘子’。”
梁长乐要被他笑死,还自比“新娘子”,有他这么高大健硕的新娘子吗?
“跨火盆的时候,你会抱着我吗?”慕容廷忽然盯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