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又看向了表情还在惊愕中的风痕：“风痕，好久不见。”

风痕回过神来，望着踏雪，没有说话。

踏雪又操纵了水晶球，飞到风痕面前，然后满脸笑容地看着风痕。

“风痕，你能不能对白颜放下那么多年来的仇恨？”

风痕平静地看着踏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踏雪不惊讶：“为什么不能？”

“你爱白颜，但你不知道我爱你。你因为他而死，所以我是无法原谅他的。”

踏雪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爱我，但是对不起，我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白颜。”

风痕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踏雪。

“我死了这件事已经过去成千上万年了，白颜是你最值得信任的挚友，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任何争执……”踏雪叹气，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如果是因为我才让你那么怨恨白颜，我宁愿我从来没出现过。”

“踏雪！”风痕用力地一拍桌子，怒瞪着水晶球上的精灵，“踏雪，你真是自私！”

踏雪微微一笑：“爱情里，有谁不自私？”

风痕闻言，满身的怒气仿佛就像泄了气的球一样，渐渐消失。

“可是踏雪，我也明明那么深爱你，为什么你……”

“想知道？”踏雪的声音轻柔极了，宛如一根羽毛轻轻地落在风痕的心湖里，荡起一层涟漪，“我选择白颜，是因为我喜欢白颜那种与世无争的态度。”

“白颜喜欢平淡，喜欢清静，但是风痕你不同，你好战好胜，比起白颜，你更像是乱世中的枭雄。然而，我想象中的生活，是与我的夫君远离乱世，躲在一座无人的小山里头，我为他研墨，他为我作画。”

风痕深深地看着踏雪，最后，他闭上了眼，再睁眼的时候，他的眼里是释然。

原来，是爱他的态度……

“选择有缘的人，不如选择合适自己的人。”苏亦说道，她看向踏雪，“初代精灵的想法也正是我希望的。”

踏雪回眸看着苏亦，笑了笑：“我知道，我的残影一直都躲在圣物里，我一直都在观察着你。”

说完，踏雪再度回到白颜面前。

“虽然只是匆匆见你一眼，但是白颜你只要记住，我永远都爱你，就算你日后有其他的妻子。”

说完，踏雪的身影渐渐地变淡。

“初代精灵！”一语小跑过去，想要抓住踏雪的手。

踏雪摇了摇头：“没用的，你们看到的都是我的残影，但是残影也会有消失的一天。”

“不可以……一语还想带你去看看精灵一族的……”一语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水意。

踏雪笑容淡淡的：“一语，你要记住，一场花开总有败，一语安生终有时，什么事都逃离不了生与灭。”

一语听到踏雪这样说，才安静下来。

白颜望着一语越来越淡的身影，薄唇轻启：“我白颜此生最爱的，只有踏雪。”

踏雪一愣，然后，她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我终于听到你说你爱我了，好开心……”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再与你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