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女子的虚影……不见了。」

……

剑中老者瞅准时机，化为一缕黑烟钻入大旗之中。

欢喜儿的脸色忽红忽白，大脑一片纷乱，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纷至沓来，

一会，他看见自己变成一个少年，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山顶有一座道观，不时传出嘹亮的鹤鸣。

一会，他又看见自己变成了中年人，握着书籍慢慢翻阅，身旁一妇人正在喋喋不休的说些家常，哪个孩子又闯祸了，哪个孩子修为突破了……

画面破碎，转而再次重组，这次他变成了老道，孤身站在山洞前，望着头顶黑压压的乌云，眉眼间满是绝望与不甘，

满天黑云将大地遮掩，透不出一丝光亮，惶惶天威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黑云中不时闪过电芒，欢喜儿仅仅是看着就已经心生万般恐惧，何况老者要直面黑云。

雷光闪过的瞬间，画面破碎。

这次，他变成了一个……女孩？

欢喜儿看着眼前的铜镜，慢慢瞪大眼睛，画面中的女孩非常漂亮，穿着一身大红花袄，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可爱极了。

画面继续闪过……

欢喜儿浑浑噩噩不知年月，他只记得自己看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其中有老者的，也有女孩的，还有一些自己的。

三幅画面交错，看的人头昏脑胀，几乎分辨不出哪一个才是自己。

“啊……！！”

欢喜儿忽然仰天大吼，手中大旗散发炽烈光芒，使得石室内亮光愈发刺眼。

林凡眯着眼睛想要尽力看清，却只能看见刺目的白光。

欢喜儿痛苦不堪，那种纷乱的思绪几乎涨破他的大脑，他难以分辨自己究竟是谁，

“我叫……迟望舒？”

“……还是左丘贞”

欢喜儿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手中大旗，痛苦的蹲下身子，捂着脑袋低声哀鸣，他好像叫迟望舒，又好像叫左丘贞，

可……

他总觉得不对。

骤然间，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宫装女子，一袭秀发盘在脑后，看起来端庄优雅，

女子嘴角轻轻勾起，露出慈和的笑意，遥遥抚摸着欢喜儿的脑袋，柔和的声音抚平了他内心的躁动，

“你叫欢喜儿，你是我的孩子……”

“对，我叫欢喜儿！”

“我不是迟望舒，更不是左丘贞，我叫——”

“欢喜儿！”

欢喜儿霍然睁开双眼，瞳孔中射出精光，尖锐的视线刺破空气，静静的与林凡对视。

大旗的光芒逐渐收敛，地上阵纹早已恢复如初，只有墙上的灵石还残留着一副空壳，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

“欢兄，恭喜。”

林凡嘴角挂着一丝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欢愉暴露在脸上。

他看出来了，欢喜儿，依旧还是欢喜儿！

“哈哈哈哈……林凡！”

欢喜儿狂笑不止，脑海中虽然依旧不时闪过种种画面，但却难以再影响他什么。

而且往日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一去不返，此刻清明的思绪让他欣喜若狂，他终于不再是傻子了！

可他如今却是三魂一体，欢喜儿从原来少一条灵魄，到如今，却多了一条。

“林凡？？”

忽的，高台下传来一道惊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