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你就知道说下次!”林三婶用力拍了一把桌子,立刻就把须向荣吓得一抖,手里的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林三婶更生气了,她狠狠打了须向荣一巴掌,怒道:“废物!连个碗都拿不好!你知道老娘挣钱养家有多累吗?这补一个碗得花多少钱!要不是你生了两个孩子,你看我不把你卖出去。”
须向荣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他拉着林三婶的衣角,瑟瑟发抖:“妻主,别把我卖出去……”
他本来就是林家从人贩子手上买回来的童养夫,他娘家又被大水给淹了,他已经在林家呆了几十年,要是林三婶现在把他卖掉,他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看到须向荣没用的样子,林息玉叹了一口气。
她开口道:“行了阿娘,他就是那样,你管他干什么。”
林三婶依旧骂骂咧咧:“就是这样我才不高兴,整天连头都不敢抬,我现在运气这么差,都是被他给败的!”
林三婶最近事事不顺,现在正好把气都撒在须向荣身上。
林息玉虽然也看不上须向荣,虽然他不是自己亲爹,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她说道:“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去拿扫把来把地扫了。”
须向荣连连应是,转身跑进厨房里。
林三婶见撒气对象跑了,她看了林息玉一眼,把炮火对准了她:“你也真是的,就知道护着你这个没用的爹,我辛辛苦苦送你去读书,你倒好,什么也没学出来,还让姜澪那个小贱人风光了一把。”
林息玉最不耐烦的就是人家拿她的学业说话。
这又不是她不想考好,明明是考官不长眼睛,不懂得辨别人才,为什么总是把错误归在她身上。
她喝了一口水,不耐烦道:“行了,我已经每天都在读书了,还能怎样,读书的事情你根本不懂,别在那里说说说的。”
林三婶气恼的连连拍着桌子:“我不说?你以为我想说你,要不是你是我女儿,你以为我要这么操心你。”
林息玉深呼吸,将涌上来的烦躁压下去:“不想说你就别说,你以为我有多轻松。”
她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在桌上:“明天我就回去书院读书行了吧,要不我干脆每天不吃不喝,这样你总能高兴了吧。”
林三婶眉头紧皱。
这个大女儿长得最像自己,也是几个孩子里最聪明的那个,看着这个最疼爱的大女儿苦恼的样子,林三婶先是顺着她的话把考官们都骂了一顿,这才安慰道:“是我说错了,我们大丫是最聪慧的,今年的乡试一定能拔的头筹。”
她摸了摸茶壶,感觉到里面的茶水都冷了,大声骂道:“须向荣!你躲在灶房里干嘛呢!还不快倒点热水,万一大丫喝了冷水感染风寒了怎么办!”
她骂完,灶房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了。
须向荣很快就拿着热水慌慌张张从灶房里走了出来,给她们倒水。
林三婶还不忘咒骂他几句,等到须向荣又进了灶房,这才停歇下来。
她给林息玉倒了一碗热水,好言劝慰,林息玉的情绪这才慢慢缓和下来。
这样的情景在他们家里每天都要上演,林息玉都已经习惯了,反正到最后被哄着的人肯定是她。
见到女儿安慰好了,林三婶又问了她之后的计划,听到林息玉是打定了明天要回去书院,她感叹了一声,有些欣慰又心疼:“就算是读书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看你这一趟回来,又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