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像是还在医院照顾了他一整夜。
周宴行沉默着,用目光细细地描绘着苏晚意的轮廓,竟有一种许久不见的错觉。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没舍得抽出手,任由苏晚意就这么睡着,用另一只挂着吊瓶的手拿了手机,给许成发消息,让他带件衣服来医院。
消息才发出去,病房的门就被推开,许成边看着手机边进来,“周总,你醒……”
感受到屋内气氛有异,许成僵硬抬头,看到周宴行正面色极差地瞪着自己。
床边是睡着的苏晚意,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小脸皱了皱。
许成忙捂住了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动静。
好在或许是实在太累,苏晚意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并未醒来。
许成这才放下心来,尽可能轻地走到周宴行身边,压着嗓子用气声说话:“周总,你醒了?”
周宴行微微点头,却没说话,只用手指了指一旁椅子上的外套,又指了指苏晚意,示意许成给人盖上。
许成照做后,他才又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出一段话:
【把我出车祸的事情先压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要查。】
许成意识到周宴行这是一点有可能吵醒苏晚意的声音都不想发出,也跟着自家老板打字:
【好的周总,苏小姐昨天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已经把消息压下来了,但警察那边还得您去打个招呼。】
周宴行了然,又让许成替自己拿了办公的电脑来后,便将人赶回了公司。
等苏晚意一觉睡醒时,已过晌午。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到身上,苏晚意猛然惊醒,暗悔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几乎是一睁眼便上手查看周宴行的情况,又突觉不对。
她身上怎么多了件衣服。
一抬头,果然见到周宴行已然醒了,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二人四目相对,苏晚意下意识地松开了牵着周宴行的手,却又被反拉住。
“怎么不检查了?”
周宴行的声音有些哑,像是许久不曾开过口。
“我,我又不是医生,我……”苏晚意越说越觉得脸上烧得慌,她刚刚确实是想看看周宴行的伤怎么样了,但那也得是周宴行还没醒的时候,现在周宴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哪好意思动。
“我帮你去叫医生来。”
她说着便试图挣开周宴行的手,却听床上“嘶”了一声,立刻停下动作,紧张道:“怎么了?是我弄痛你了吗?”
周宴行哪有这么脆弱,他不过是想逗逗苏晚意,不让她走罢了。
可见人真紧张起来,他又不忍心,摇了摇头,只把挂着吊瓶的手给苏晚意看了看,又指向床头呼叫铃的方向。
“不关你的事,是输液输完了有点回血,你帮我按个铃让他们过来就好,别自己去了。”
“噢,好。”苏晚意从方才便觉得周宴行有些怪怪的,但既然病人都这么说了,她总不能拒绝。
在等医生来的这几分钟里,苏晚意坐回了床边的小板凳,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周宴行已经垂下头,又开始看着电脑办公,苏晚意呆呆地看向自己与周宴行始终交握的手,反应了半天,终于缓缓打了个问号。
不是,周宴行一直抓着她的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