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觉得苏白会杀死那两个家伙吗？”

在安第斯拍卖行二楼，乔安娜已经与詹姆斯和梅耶两人会合。

从上往下俯瞰门口发生的一切。

剃刀客组织内乱，绿魔鬼效忠苏白，这本来就是她已经掌握的情报。

不过她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苏白会如何对待这两个企图杀他的欧洲权贵。

梅耶自始至终都没有探头看一眼下面的场景，因为他仅凭推断，就能精准知道下面在发生什么。

“苏白有千百种杀他的方法，但是也有千百种不杀他的理由。”

“这里毕竟是约翰国，如果他杀了这两个富豪，那么就算他逃回华夏国内，也依旧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乔安娜闻言，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国与国之间有引渡条约，即便跨国犯罪也会受到法律的约束，这一点她当然知道。

但法律从来都是高层制定给麻瓜群众遵守的，像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早已经不把法律当回事。

或是因实力，或是因财富，他们这一阶层早已经凌驾于法律之上了。

梅耶在这时候跟她讲法律，属实让她有点匪夷所思。

梅耶这个老狐狸像是早就知道她不理解，紧跟着又给她补充说明。

“当大家都在一个规则下玩的时候，要么大家一起都讲法律，要么大家都一起耍流氓，彼此间维持着基本的公正公平。”

“但是欧洲人对华夏的偏见积累太久了，当欧洲人耍流氓的时候，他们当然希望华夏只寄希望于法律，这样他们就能以暴力做事打得对方无法反抗。”

“但是随着华夏的崛起，很多华夏人都认清了欧洲流氓的面孔，他们也开始以暴制暴，欧洲人打不过就只能用法律来恶心对方。”

乔安娜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捋清楚了梅耶的逻辑。

说白了，就是曾经的强盗看到以前被自己欺负的人敢暴力反抗了，他就开始打着人权、法律的旗号来恶心对方。

如果苏白杀了那两个家伙，那么他们背后的国家和同一阶层的富豪权贵，都不可能平白忍受这份屈辱，就会通过法律手段向华夏施压。

一旦闹到国家层面，虽然他们仍然可能制裁不了苏白，但是却可以让华夏或苏白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所以苏白在掌握主动权之后如何处理，就很能体现他的智慧。

在众目睽睽的环境下，傻子莽夫才会击杀对方，聪明人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走了，回去吧，没有看头了。”

“苏白拍下的那三件东西，乔安娜你今晚亲自送过去。”

乔安娜的眉头又是一挑，在眉峰中闪烁过一丝犀利。

“爷爷，为什么？”

“历年来除了1号拍品，我从来没有为其他拍品亲自送货上门过。”

这是她倾力打造了十年的人设，实在不想因为苏白而破戒。

哪怕她本身就有计划有求于苏白。

梅耶眼眸微抬，冷冽的气息从他身上突然爆发而出，席卷在乔安娜身上。

“亲自去见苏白，然后跟他达成某种合作，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此话一出，乔安娜瞬间如坠冰窟，内心止不住地疯狂颤抖。

她一向认为自己小心谨慎，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警惕，那个计划除了自己更是没有告诉任何人。

可是这个死老头子仅仅看了她一眼，就能将她内心所有的秘密都给破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