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手受伤了,也不能替安安做饭,只好留在房间里陪着安安,看着睡梦中的儿子天使般的睡颜,绝大部分继承了周璟年强大的基因,小小的年纪,还未长开,长长的睫毛跟高挺的鼻梁却已经显示出遗传的优势。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这孩子的脸庞,眼神不自觉的放软,“安安,妈妈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
幽叹的语气像是给自己打气,“安安,妈妈作的决定希望你以后明白。”
正准备进去的周璟年深邃的目光布满阴郁,江晨,你最好不要妄想离开,他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口袋里的铃声突兀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周璟年深沉隐蔽的目光看了一眼垂首叹气的女人,转身离开,顺手掏出电话接通,清冷的声音带着不悦,“什么事。”
“少爷,人查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出周璟年语气中的冷意,语速也加快的说道,“不过都死了,无一活口,从伤口跟子弹的型号来看,应该都是有组织的杀手,枪支也是进口的上等货。”
“嗯。”周璟年淡漠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但如果现在有人在他身边,就会发现他黑穹的目光中毫不掩饰的狠意,绝对让人后悔惹到他。
电话男人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下个命令,也不敢催促,安静的等待,额头却忍不住起了一层薄汗,少爷的手段他们几个心里都清楚,少爷是很少动怒,但只要动起手来,绝对不会手软。
“不用查了。”
直到周璟年淡漠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是,少爷。”
周璟年收了线,站在窗前,眺望这远方,空旷的周围,不见人烟,只有几只飞鸟掠过,好像一切都是这么宁静祥和,但也只是停留在好像,他平和的目光蓦的一沉,无数波光涌入眼眸,就像一只雄狮从沉睡中醒来,让人心惊胆战。
赵思悦你以为杀人灭口我就不到证据吗,只要我认定事情,一切不过是一个由头。
晚上,夜幕降下,星光点点。
江晨已经被周夫人使唤了好几趟,事情虽然不是很难,每一件事都很繁琐,而她却不得不做,只因周夫人的一句话她就不得不妥协,“想要见安安,就做好佣人的本分。”
安安就是她唯一的弱点,也是不得不坚持的理由。
周夫人特意挑了一个周璟年不再的时间刁难江晨,带着丝质手套的食指点了几下玻璃,故意放在嘴边吹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灰,不满的说道,“江晨,你到底有没有在打扫,你自己看看,都是灰。”
江晨刚擦好了茶几身子还为站直,也不反驳,拿着抹布又擦了一遍玻璃,不管她现在怎么做,周夫人都会不满意,她又何必多说那些,好在安安被李婶带出去了。
“哼,突然这么老实听话,是不是因为璟年不在,你折腾不起来。”江晨的服从并没让周夫人高兴,反而让她更加不满,固执的认为江晨就是那种很会耍手段的女人,厌恶的口气更盛。
见江晨只会埋头做事,也不吱声,似乎无视自己的存在一样,周夫人心里更恼,撇了一眼凳子上的水盆,脚一伸直接勾倒凳子,一盆脏水直接泼到江晨的裤子上,一瞬间她整条裤子已经湿的滴水,而周夫人像是才发现,虚假的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脚滑。”
江晨低头看了一眼裤脚低落的脏水,皮肤上的凉意从脚跟传到全身,让她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拧在一起,抿起的唇瓣忍不住颤抖,眼里的怒意压了又压,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起身放下抹布,准备上楼换一件裤子。
可惜她的隐忍没有换来片刻的安宁,周夫人却不想就这么放过江晨,散漫的语气说道,“江晨,先把地上的脏水拖干净,不然等等有客人来了,多失礼。”
周围低头做事的佣人,将头埋的更低,恨不得脖子也跟着缩起来,不忍再看江晨的狼狈,他们都知道夫人是有意刁难江晨,不管多脏多累的活,都让江晨去做,而且有预演越烈的趋势。
江晨从傍晚开始一直到现在没有停歇,产后留下的后遗症,也隐隐发作,疼的她快站不直腰,为了她那点可怜的尊严,她一直咬牙挺到现在,做完周夫人指定的事情。
地上一滩脏水倒影出她的狼狈与窘迫,她攥着抹布的手跟着一紧,指尖因为用力过渡而微微发白,忍着怒意说道,“周夫人,我去换一条裤子,再下来收拾。”
“你现在是佣人,不是千金小姐,佣人就要有佣人的本分,穷人就要有穷人的自知之明,不要妄图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周夫人抿嘴一笑,冷眼看着江晨满脸怒意的表情,她就是要让江晨明白,他们身份的悬殊差别,断了江晨可笑的想法。
“怎么?不服气是不是,有本事就离开周家呀,我是不会阻拦你的。”
“够了。”不管多累多脏的事情,她都可以做,但周夫人字字带刀的话,她不想在听,江晨猛地抬头,晶亮的眼眸迸发的怒意犹如星火燎原,一字一顿语句清亮有力,“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点都没有想过招惹周璟年,是你们一直逼我,拿着孩子,拿着权利让我不得不低头。”
“现在又加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在我头上,周夫人你觉得有意思吗,既然你这么担心我勾引周璟年,不如让周璟年跟赵思悦直接结婚算了。”江晨说道这里,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彼此相爱,为民除害,挺好的。”
如果不是身份不允许,低头做事的几个佣人差点没忍住笑,江晨最后一句话简直太犀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