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府这么久,就没打听过,我以前过得什么日子?”
“轻松?如果有口饭吃,就叫轻松的话,那我确实还算的上轻松!”
说完,她扶起陆母往外走,留下陆蓁蓁一脸恨意怔愣在原地。
出了药铺,陆母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问道:“你以前在陆府是不是过的不好?”
陆小酒被问的一愣。
原主在陆府确实过的不好,陆大夫人,也就是原主的养母,总是找各种借口磋磨原主,让她干丫鬟的活,和下人一道用饭,穿的用的,也都是捡堂姐陆心月换下的。
美其名曰是怕原主太过骄纵。
长久的折磨和奴役,挤压着原主的身心,以至于回到大河村之后,原主变本加厉地报复给陆家人。
原主做错了太多,识人不清,又好赖不分,现在由她全盘接手,自然不想陆母再自责内疚。
至于陆母方才下意识的反应……
何必去深究呢。
想到这,她抱着陆母的胳膊撒娇道:“自然是比不过在你们身边自在,毕竟你们才是我的亲爹娘啊。”
陆母笑着去捏她的脸,“小滑头,就会说这些话哄我开心。”
陆小酒莞尔一笑,拉着她往集市去。
***
破旧的小院前。
苏越刚抬手扣了扣门,里面传来一道中年男声:“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他推门进屋,询问道:“慕叔,药找到了吗?”
慕长生指了指一旁的药包,“你来得倒是巧,我这刚买到半斤,配了七日的药,你先拿回去,给你母亲用着。”
苏越拿着药包,垂眸思索,“多谢慕叔,过几天我去附近几个县找找看。”
“先不急,”慕长生摆手道:“我和那姑娘约定好,她后面再找到药材,就送来给我,不行就我去附近州府找找看,你要看顾家里,安心待着。”
苏越点点头,慕长生又将手中刚处理好的灵芝,用纸包好,“你把这个拿回去,配合膳食,给你娘补身子。”
苏越拿过,想起一件事,问道:“上次我送来的那人?”
慕长生闻言疑惑地打量了苏越几眼,“那人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费心送到我这里来。”
要知道,苏越可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苏越抿了口桌上的茶,放下茶杯淡道:“不过是一些私人恩怨罢了!”
慕长生也没过多追问,只叹道:“做了些特殊处理,又把人安然送回去了,你放心,他没发现。”
苏越微微颔首,起身准备离开。
慕长生状似随意地道:“苏家前几天来了信,苏启要过来一趟,听说他身子快不行了,苏家人挺着急的,毕竟就那么一根独苗,苏家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
苏越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药材,踏着细雨往回走。
一路走到城门口,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陆小酒手提着大包小包,正和人讲价:“师傅,麻烦你走一趟,就在大河村,很近的。”
“不走不走,下雨乡下路不好走,而且就你们两个,白耽误工夫还捞不回本,”驾着牛车的汉子摇头,牵着牛就要往回走。
陆小酒没法,只得加价,“我再加五文,你走一趟嘛……”
赶牛小哥根本不理,下雨去一趟乡下,回来雨大的话得耽误一天。
陆小酒无奈,正准备拉着陆母去旁边的面馆坐会,就听见一道清冷的男声问:“大河村去吗?”
“你也去大河村?”赶牛的汉子诧异问了句,“那边也有两个,是认识的吗?”
苏越道:“嗯,同村。”
赶牛汉子犹豫了下,说道:“一人十文钱,行的话我就走一趟。”
“行行行!”陆小酒眉飞色舞的喊道:“苏越,一起啊!”
苏越抬头看了眼,没理她,走过来搀扶陆母:“陆婶婶,您没事吧?”
陆母虚弱地摇摇头。
从药房出来,陆母的头就开始疼,陆小酒给她把了脉,是心病,陆蓁蓁那番话,到底还是伤到了她。
三人坐上车,晃晃悠悠地朝大河村出发,细雨逐渐转为中雨。
陆小酒忙问赶牛小哥讨了件蓑衣,将陆母整个人遮住,自己则大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
对面的苏越看得眉头一拧。
她这是转性子了,竟然还会照顾陆婶婶?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陆小酒感觉自己的外衫全部打湿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最尴尬的是,衣服的面料轻薄,被雨水打湿后紧贴在身上,仔细打量就能看到凹凸的轮廓。
突然,一件墨青色的外套罩在她头上。
苏越淡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