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酒顺着他的指尖看去,他口中所说的那几味药,正好是与慕大叔约定好的金线莲。
虽说眼下二婶家的银两能还上了,可家里还欠着债,她还指望着这些草药卖钱来还债呢!
“抱歉,这些药我已经答应留给了别人,所以……”看苏越的这幅着急的模样,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这药材后山就有,你若是需要,我等会儿就去山上挖来给你送去。”
苏越一听说山上就有,心下一喜,“要不下午我和你一道上山吧,这山里野兽多,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用啦,那多麻烦你,你昨天就帮了我大忙。”
说到昨天的事,苏越俊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抱歉,我昨天的语气不太好。”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苏越隐隐觉得陆小酒变了许多,他也不应该继续抱着成见看她。
陆小酒也知道原主以前做的那些事,确实让人十分厌恶,所以她不在意地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慷慨解囊,我娘今天已经好多了。”
想到他刚才与里正一同过来,压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里正爷爷是你带来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二婶她……?”
“今早上陆王氏去我家隔壁买牛的时候,我听到了。”
提到这事,苏越心里就有些别扭。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听到陆家二婶准备算计陆小酒一家时,便担心她会被中计,所以才特意到里正家里走了一趟。
陆小酒对自家这个二婶的不要脸行为已经很无语了,只淡淡道了谢便扯开了话题:“这几味药都是解毒的草药,你家里有人中毒了吗?”
苏越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身上的气压骤然降低,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没说话。
陆小酒见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解释着,“我就是随口一问,刚好我会点医术,想着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不用。”苏越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了她的话。
慕叔以前便是宫里最好的太医,这毒他都解不了,他又怎可寄希望于眼前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子身上呢?
想到母亲的‘病’,苏越也没有了闲谈的兴致,他是男子,也不好进去探望陆母。
只语调强硬地约好下午采药的时间就走了。
陆小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才想起手里的罐头还没给他。
刚想追上去,就听到屋里传来陆母的声音:“小酒,刚才是苏越吗?”
陆小酒赶忙折返回屋中去,看着气色好了几分的陆母,轻声说道:“娘,今天天气不错,我扶您到外面坐一会儿。”
陆小酒搀扶着陆母到院内的躺椅上坐下,又拿了条薄毯给她盖着。
陆母看着她累的通红的小脸,有些心疼,“刚才外面的动静我都听到了,你二婶是个没有心的,让你受委屈了。”
陆小酒笑着摇了摇头,“娘,二婶不过是看碟下菜的人,只要让她碰几次硬板,以后她就不会再打什么歪主意了的。”
“是的。”陆母赞同的点点头。
从前总是顾虑着亲情,陆王氏没少在家里讨了好处,如今儿女都这般大了,她可不会再纵容陆王氏的那些不要脸的行为了。
“不说她了,刚才是苏越叫来了里正对吧,我刚才听到你们俩说话了。”
提到苏越,陆母的脸上便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来。
之前女儿对这门婚事是极力反对的,不过现在看女儿与苏郎君相处得还不错,这以后女儿若是嫁到苏家去,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陆小酒并不知道母亲心里的这些想法,只轻轻应了声:“是呀,他问我拿了些解毒的药草。”
她进屋拿出之前炮制好的药材,开始制作药膏。
想到苏越刚才的神情,她疑惑问:“娘,你知道他家有谁中毒吗?或者是重病?”
陆母闻言沉思:“倒没听说谁生病了,就是你苏婶婶,身体一直不好,这么多年一直卧病在床。”
陆小酒垂眸,大致猜到苏越要这些药,应该是给他母亲治病,只怕他母亲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