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酒这幅身子本就瘦弱,这么捣腾一番,累得不行。
还好苏越及时伸手扶住了她,才没跌倒在地上。
扶她坐稳后,苏越这才去扶老刘头坐到凳子上,老刘头还有些懵,望着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迷茫地看着周围。
还是苏越开口提醒:“是陆娘子救了你,帮你止了血,还给你缝合包扎了伤口。”
陆柔却在这时插了句:“我堂姐不懂医术,也是歪打正着,还好你醒了,不然她啥也不懂,到时候害死了你,你都没地方说理去。”
说完还故意讥讽:“刘大叔,你最好还是上城里找正经大夫看看,免得被她胡乱医治,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陆小酒忍不住横她一眼。
这个陆柔,这么能编,怎么不搭台子唱戏?
生怕自己做点好事有个好名声呗,非得嚷的全部人都知道她就是个草包,啥也不懂?
老刘头却是有些当真,惶惶不安地望着陆小酒。
他也是在村里听说过她不少的传闻,活脱脱就是个娇养在城里的草包小姐。
她真的会医术吗?别不是给自己乱治一通吧。
陆小酒一脸鄙夷地看着陆柔,忍不住道:“陆柔,你没有脑子,也没有眼睛去看吗?你好好看看他脚上的伤,还有头顶的伤,是不是都止住血了,他脸色也好多了。”
老刘头经她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自己确实好受多了。
虽然伤口还是麻麻痒痒地疼,但是头确实不晕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苏越的话,连忙对着陆小酒道谢:“今天多谢小娘子了,不然我这条老命,估计就要搭在这了!”
陆小酒连忙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里刚好有些止血的药材而已。”
老刘头感激不尽,就连围观的村民也调转了风向,纷纷议论起陆小酒的医术。
陆柔有些见不惯,不就是误打误撞救了个人嘛,还不是因为陆小酒家里有药。
要是她家里也有,她也可以!
她撇着嘴嘲讽:“厉害什么呀,要不是你故意挑拨我和娘亲来退牛,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吗,刘大叔会自己跌倒摔在农具上嘛?”
空气一时沉默,就连刚刚好转的老刘头,也瞬间白了脸色。
还不等陆小酒出声回击,就听到老刘头虚弱的声音响起:“放你娘的狗屁!”
果然还是国粹最能表达人的情绪!
陆柔被他吼的面红耳赤,“老刘头,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这是在帮你说话!”
老刘头丝毫不虚:“帮个屁!分明是你娘推的我,你们母女俩进来就抢我手里的东西,还砸坏我买回来药,真是丧良心……咳咳咳。”
外面看热闹的人这么一听,总算是明白什么事了。
原来是陆王氏上门退牛不成就抢钱,然后把老刘头推倒了。
想起老刘头刚才的惨样,众人心里都有些同情。
老刘头继续说:“我一把年纪了,她还把我往耕犁上面推,她这不是来要钱,是抢劫!是谋财害命!”
“关我们什么事!”陆王氏吼道:“明明是你自己摔的!”
陆小酒冷哼,没有直接反驳,反而道:“本朝律例,但凡做伪证、假证的人,庭杖八十大板,其子孙不得参加科考,还要罚没纹银五十两。”
“你觉得外面这么多村民,有多少会帮你做假证?”她扫视院外众人一眼,没错过他们面上惊慌的表情。
陆王氏的脸色瞬间白了。
“堂姐……”陆柔上前想拉住陆小酒的衣服,却被一把甩开,她只能流着泪哭:“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光帮着外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