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酒蹙眉问道:“不是登记过的酒坊也可以备案吗?”
陈秋生忙不迭道:“可以的、可以的!只要你带着酒曲的批条,再带坛酒过去就可以了。”
这个陆小酒倒是不知道,还以为得在官府备案过的酒坊或者散户。
她想了想道:“那我考虑下。”
毕竟现在没有多余的银子打通关系,先放放不急。
陈秋生还想再多劝上几句,又一位客人来了。
是个脸戴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中年男人。
男人把陈秋生二人挤到一边,压低声音对陆小酒道:“给我来一坛酒,不、两坛。”
陆小酒客气地道:“吴管事,你是给老爷子买酒吗?要烧酒还是二锅头?”
吴管事一惊,摘下面罩问:“我遮的这么严实,你都能认出来?”
陆小酒:“额……”
可能是作为医者的本能,陆小酒对人体的五官,比较敏感。
吴管事有些不好意思,他是被老爷子打发过来买酒的。
大爷要禁酒,老爷子又要喝酒,他这也是没办法,两边都要应付。
“那给我一样来一坛吧,都装起来,拿这块黑布包起来!”
吴管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步,递给她。
谈声道:“我家大爷说了不能喝酒,老爷子非不听,现在被关在家里,我这也是没法子了。”
陆小酒笑道:“老爷子的病,确实不能够长期饮酒,建议试一下药酒,既能满足他的酒瘾,又能治病。”
“小娘子,你会看病?”吴管事惊道。
“略懂一二。”
昨天送人回去的时候,陆小酒给温成文把过脉。
除了老人病,还有经年旧伤和风湿痛。
吴管事道:“那你说的药酒,又是何物?”
“这个……”陆小酒寻摸着怎么解释,“就是用对症的药材,泡的酒,喝了之后可以缓解病痛,强身健体。”
“那小娘子这有吗?”吴管事问。
“暂时没有。”
陆家其实有一坛蛇酒,但是配的药材是给陆父陆母补身子的。
陆小酒补充道:“需要的话,我可以做一坛,配好药材浸泡一个月就行。”
吴管事垂眸思索。
老爷子那个倔脾气,旧疾复发的时候,死活不肯喝药。
这药酒倒是一个法子,既能治病,又能满足老爷子的口腹之欲。
“那先给我定一坛,”吴管事掏了银子给她,“一个月后我来取。”
“行!”
陆小酒收了钱,给他包好了酒。
吴管事乐滋滋的走了。
这回大爷肯定要夸他,竟然能让老爷子乖乖喝药,他可是头一个呀!
开张的生意,就卖了四坛酒。
后面零零散散的,又卖了一坛,陆小酒高兴的不行。
然而没等她卖完收摊,就被抓了。
陆小酒望着像影视剧衙门一样的地方,有些迷惑。
陆明昌给她解释:“这是县衙,不过酒曲也在这买,还有酒坊和散户的备案,也在这办。”
“他们请我们过来干嘛?”陆小酒俏声问。
“我不知道……”陆明昌也很懵,“难道是因为我们没备案?”
陆小酒眉心蹙了蹙。
“别愣着了,赶紧进来!”带路的侍从催促道。
两人跟了上去,七拐八拐地停在一间屋子外。
“大人在里面等着了,你们进去吧,”侍从说完转身走了。
二人进了屋,屋内正中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这坛酒是你们的?”青年男子问。
陆小酒仔细看了眼桌上的酒坛,有些分辨不出。
直到男子倒了一碗酒出来。
闻到熟悉的味道,陆小酒才敢确定:“是我家的酒。”
“为什么不来官府备案?”青年男子又问。
“额……”
总不能说她没钱搞关系吧。
陆小酒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两天有些忙,打算这月底就来备案的。”
“哼!”
青年男子冷着脸,一幅高岭之花地模样:“在这写上你们酒坊的名字,签了字,去前面盖章。”
两张纸笺,一张是酒坊的备案文书,一张是酒质的证明。
陆小酒垂首去看,就见酒质味道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字——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