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小半碗的心头血,又何止是二十滴!
苏越举着碗,脚步虚浮的走到岳神医面前,神色恭敬地道:“岳神医,麻、麻烦,救救我母亲……”
岳神医瞥了一眼碗里的鲜血,却是隐隐后退了半步,满目嫌弃,只打了个手势让身后小厮接过去。
神色不屑道:“行了,你放心吧,你娘的毒很快就能解了。”
小厮拿出药丸放进瓷碗融化,打开林氏的嘴就灌了进去。
药碗一空,苏越撑着的一份信念也散了,眼前一黑便摇晃着踉跄跌倒。
“苏越!”
陆小酒惊呼一声,一把推开发愣的陆柔,险险接住了苏越的后脑勺。
迅速伸手去搭他的脉。
还好,他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过去了。
“吱呀——”一声门扉轻响,一道青衫人影推门而入。
慕长生看着地上一跪一倒的两人,盯着苏越胸口鲜血淋漓,惊骇莫名!
“这,这是怎么回事!”
“慕大夫?”
陆小酒疑惑地看着来人,脑中回忆起苏越曾问她买过金线莲,而慕大夫也曾问她买过同样的药材。
“你就是一直给苏婶婶治病的那位大夫?”
慕长生微微颔首,眸中仍是一片诧异。
陆小酒扫了一眼屋内事不关己的那几人,抬手抱起苏越急急往里屋走。
一边急声喊道:“慕大夫!他伤口很深,我不太擅长外伤,麻烦你快给他治疗下!”
慕长生闻言也沉了眉眼,急忙快步跟上。
苏越胸口的伤,进门时他匆匆看了一眼,没太看清,直到清洗干净,看到那长一寸,深入心脉的伤口,慕长生惊愕地一双眸子殷红。
“他怎么弄成这样?”
这话成功问到了陆小酒,她想到苏越方才着了魔的样子,心口就是一疼。
声音也跟着哽咽:“岳神医要他的心头血,给苏婶婶做药引,他就自己……”
“什么!”
慕长生不可置信地站起身。
这么深的伤口,还是那么危险的地方,深一寸偏一寸,就可以不用包扎了!
“他对自己真是下得去手!”
陆小酒望着床上的苏越,也觉得他对自己太狠了,她似乎今天才真正认识这个人。
……
苏越没有昏迷多久,在伤口包扎完之后,便幽幽醒转。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娘怎么样了?”
慕长生闻言气的眉毛倒竖:“你还好意思问苏大嫂,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娘知道了得多伤心!”
“我没事……”
苏越挣扎着坐起身,摇摇晃晃冲入房中。
陆小酒见他这样更是半点放心不下,赶忙追了过去,进门就看见苏越整个身子跌坐在榻边,一只手还握着苏母的手把脉。
见她进来,他扬起一个虚弱的笑:“我娘,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