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公平……公平当然很重要，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我是大人，想通过皇权给你封官，又有什么困难的？

但若因为我喜欢你就给你封官，那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考上科举的人，就会纷纷效仿。

他们不再努力建设国家，而是千方百计地讨好我，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正因为这样，才有那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名言。”

“夫君你永远都会说这些大道理……

你就没有什么需要掩饰的事情吗？”

“掩饰？”

“比如，一些人都会有那种秘密，说了也会失去些东西，不说也会失去些东西，无论说还是不说，都会伤害到一些人，但不敢哪种人，都是难以割舍的。

夫君没有过这种状况吗？”

“我？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

比如一些原来关系很好的朋友，却因为一些利益冲突而犯了原则性问题，如果处置他，就会失去朋友，不处置，就会失去原则。”

“那这种时候，夫君一般怎么选？”

“我嘛……姑且是个有原则的人……”说到这里，林凡苦笑着挠了挠头，回想着自己前世的一些琐事。

“不，应该说当时的我过于孤僻，没有多少能真正理解我的朋友。

倘若对方是真正重要的人，说不定就没那么容易割舍掉了。”

“这样啊……”

这么说着，房芜美低下了头。“夫君总是推行一些会让那些文人商人伤透脑筋的改革，却从来不怕得罪别人。

对了，我听说张泉和夫君过去也是好朋友，你还委他以重任。

如果你的这些法律，会让你失去他，你也不后悔吗？”

而林凡也略作思考，说道：

“刚才的问题，我还是重新回答一下吧。我想，我始终会捍卫自己的原则。

毕竟，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而活下去，若想活出自己的幸福，自己想坚持的东西，便是绝对不能放弃的，否则，就会变成任别人摆布的道具。

我当大人，是为了国家昌盛，百姓安康，这是我赋予自己的目标与价值，如果连这个目标都动摇了的话，我便不再是我了。

宁可让自己不再是自己，也要委曲求全害怕得罪别人，那人就不再是人，而是受人摆布的道具罢了。”

“这就是夫君赋予自己的意义呀……那我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只有你自己能回答，房芜美在什么时候最开心，觉得自己活得最充实呢？”

这句话，问到了房芜美的心坎里。

我的价值是什么呢？

是就这样作为一个间谍，为了爷爷的国家而死？

亦或是选择在这里，为自己喜欢的人，以及自己的目标而努力？

她似乎已经明白了。

“那个，夫君！”她杏目圆睁，以前所未有严肃地表情，看着林凡。“我有，非常重要的是像个你说。”

……

就在这天晚上，房芜美向林凡坦白了一切。

无论是之前通过阿拉伯商人与元大都联系的方式，还是忽必烈在她临行前说的话，以及张泉和她密会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听完之后，林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