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意，请不必客气。”

欣莲很少被赠予礼物，她求助似的看向林凡，林凡点了下头，欣莲才敢收下礼物，她的手摸了下这衣服。

“这手感，是羊毛？”

“是啊，将军开发营州，也舍得花银币，如今，营州那么多移民有了钱，自然需要这种东西。”

欣莲手里的，的确是件羊毛衫，但作为送给夫人的礼物，上面金丝绸缎，宝石配饰应有尽有，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

“虽然我们平时不在大宋居住，但赚这笔钱，将军应该也不反对吧？”

“当然，我也希望营州的宋人有更好的方法御寒。

不过，工匠能负担起这种羊毛衫的价格吗？

西边虽然有牧场，但也应该是匈奴人的牧场，他们应该没有养绵羊的习惯。他们不会老实把土地让给你们养绵羊吧？”

“这种事当然不能。

但土地这种事，总有办法。”

“什么办法？”

“这个嘛……

如今大元的皇帝鼓励回回教，皈依我们回教的人，我们将军是十分宽容的。

而且土地在我们商人手里养羊，能得到更多收入，我们也可从宋朝低价购入粮食，满足朝廷的要求。”

“那被你们侵占土地，流离失所的人，你们可曾想过？”

“这……”阿八斯顿了顿，有些为难的苦笑道。“我们利润有限，做工厂也不容易，有道是不劳者不得食，我们总不能养活他们一辈子吧？

不过，我也知道早就听说将军素来仁厚，不忍流民受苦。

只要他们愿意加入我们开办的纺织厂，我们当然也会让它们维持生计，如今，我们可是靠关中的纺织厂养活了数以十万计的百姓。

因此，将军也不必担心关中动乱，之后这些羊毛衫会产出越来越多，将军开发营州，我们从中获利，我想，应该是合作共赢。”

“你说我素来仁厚……”

“欸，不是吗？”

“不……”林凡收起不知不觉间，变得颇有些严肃的表情，露出了平静的笑容。“没什么，我的确也希望和你们合作共赢。”

“那是太好了，那这点礼物，希望能让将军开心。”

这么说着，阿八斯又献出一块西域的和田白玉玉佩，交给林凡。

这玉佩成色极佳，没有一点瑕疵，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将来若将军能统治关中，我们也希望能和将军继续合作。”

双方经过一番友善的交流后，就这样分开了。

送走阿拉伯商人后，林凡又在酒楼的包间里坐了许久。

“大人，你……”欣莲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她还是说了出来。“你该不会想杀了他们吧？”

见欣莲叫自己，林凡也轻轻叹了口气。

“你看出来了？”

“我在大人身边，可是这么久了，大人的资本论我看过，当初张泉是怎么死的，我也没有忘记。”

“工业化是会传播的，我们这边开办了大量工厂，赚取了大量利益，元朝的有钱人也会学习这种生产方式，来获得利益。

当然，我这边开办工厂，是以国家注资，维护的是国家利益。但更多的人开办工厂，是像张泉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

“掠夺土地，再强迫失去土地的百姓进入工厂做雇工，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