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带着嬷嬷,从卢飞虎院中,往傅意如她们所在的客厅走去。
“姑娘,如今你有了身子,可得慢着点。”
嬷嬷是洪氏陪嫁带来的,这些年陪着她一起,给卢飞虎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洪氏闻言,放慢了脚步。
原以为自己当了侯夫人,又有了身孕,余生应该都是好日子才对。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命该如此。”
洪氏此刻突然觉得,这个侯府太大了,怎么走也走不到头。
“姑娘你说什么呢!如今侯爷那样,你若生下世子,日后是过不完的好日子。不,姑娘你定会生下世子!”
嬷嬷突然很笃定,洪氏也点点头,是的,我必定会生下世子。
二人来到会客厅前,见里面有四五个身穿盔甲,手持刀剑的镇南王兵。
她见不惯刀枪,一时踉跄一步,然后才迈进大厅中。
“拜见镇南王妃,卢家好歹是侯府,您镇南王府的府兵如此明目张胆的带兵器进来,这样不好吧?”
傅太白陪在傅意如身边,听到洪氏这话,忍不住冷笑一声。
洪氏见他身强体壮,一时被唬住。
嬷嬷适时端上那支千年人参,“我们夫人特意来给镇南王妃和小姐赔罪。”
嬷嬷说的灵巧,只说赔罪,没提什么罪。
傅意如见有自家府兵在身边,底气大了许多。
顿时拍桌子道:“我们王爷在南省殚精竭力守护大夏,卢飞虎他一个郎当子,怎么配承袭这个侯位!”
洪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颤悠悠的开口:“王妃这意思,是想夺走我们卢府的侯位?”
她说完这句话,顿时瘫在地上,惹得嬷嬷担心的喊道:“姑娘,姑娘你要撑住啊!”
傅意如见状,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李若鸢也是,虽她埋在司淇的大氅下面,可洪氏的一举一动,她听的一清二楚。
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对坏人,特别是男人,怎么做都狠的下心来。
可面对女子,还是这样同受男人牵连的女子,她虽不想理解,却也听的揪心。
司淇听到李若鸢轻微的叹息声,他小声问道:“怎么说?”
李若鸢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司淇闻言点点头。
然后他把李若鸢的话,又传给傅意如。
傅意如也无奈叹息,她们可真是一家人,心都硬不起来。
受伤的是若鸢,如今她不想追究,那自己就放过洪氏。
“今日遭遇,我不愿复述,若不是我家阿鸢舍命相救,卢夫人怕是见不到我们三个了。”
傅意如没有夸张,她示意洪氏身边的嬷嬷去瞧瞧若鸢。
嬷嬷来到跟前,李若鸢伸出胳膊,嬷嬷掀开袖子一看,全是淤青和污血。
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一步。任谁家娇生惯养的小姐,都没遭过这种罪啊!
司淇也是第一次瞧见李若鸢的伤,他知道若鸢身上的伤肯定更多,一时间心都揪住了。
嬷嬷回到洪氏身边,小声跟她说若鸢的伤情。
洪氏的脸越来越苍白,傅意如又道:“今天这事儿,不会传出卢府,但不代表,我们不会讨个说法!卢飞虎这样仗着自己天生蛮力,便肆意欺压他人的人,怎么配做侯爷!”
洪氏摸了摸肚子,心说,实在不行,就带着老大和肚子里这个孩子,回娘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