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剪瞳嘴巴一撇,索性也无比肯定回道:“叶大哥,你也记住我说的话,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二弟了,想要拆散我们,连门都没有。”
说罢,凌剪瞳站起,朝叶正白瞪了一眼,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叶正白望着凌剪瞳倔强的身影,忽的一笑,仰头将酒喝了一口,无奈地轻叹道:“还是太年轻啊,等到了末了,就知道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了。”
奉国府中的游廊上,花花叶叶落了满地,可宫初月还是不停手地一直撕扯着手中的无辜花朵。
许是太用力了,花枝上的尖刺冷不丁扎入了宫初月的指腹,顿时,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将那残败的花发泄似的扔到一边,蹙眉望着指尖流出的血疙瘩。
“哎呀,小姐,你的手怎么了?”刚来的碧儿将手中茶杯放下,连忙用怀中的手帕想要给宫初月包扎一下,可宫初月心里正是烦躁,一把推开她:“别包了,包了又有什么用?!”
碧儿知道宫初月心下在烦什么,她踉跄的起身,走到宫初月的面前,为难道:“小姐,你别这样,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啊?那戏曲现在搞得人尽皆知的,很快,很快爹娘就要知道了,若是那巧荷真是爹娘十几年的亲生女儿的话,我呢?我该怎么办?!”
宫初月极尽失控,从小到大,她最忌讳的就是听别人说,她是个弃婴,没爹没娘,等到奉国府找到了真正的千金小姐之后,就把她抛弃之类的话语。
碧儿轻轻拉住宫初月的衣袖,轻声道:“小姐,其实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管她巧荷是不是将军和夫人的亲生女儿呢,只要别让她见到将军和夫人,小姐不还就是小姐吗?”
宫初月从东村回来,也是被火气给冲昏了头脑,连这么关键的地方竟也想不到了。
她神色稍有缓和,压低声音谨慎问道:“你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碧儿微微一笑,细声细语地回道:“小姐,这件事情就算是被将军和夫人知道了,若是这世间没有一个叫巧荷的人,那不也得作罢吗?”
“你的意思是?”宫初月眉头微挑,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可这是杀人的罪过,要是被查出来,那就……
“小姐,要想保住您的位置,就不能心慈手软,难道您真的想一山有二虎的存在吗?”
不,她不想,她宫初月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忍的神色渐渐敛起,陡然间就换上了一副坚决的面容。
司徒千辰从军营回来,刚进镇国府的大门,黑鹰就匆匆迎了上来,接过司徒千辰递过来的外衣,便跟在他的身后,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昨晚让宫里的御医今早来府中给哥问诊,结果怎么样?”
“御医还是开了以往的药方,嘱咐让大少爷多多休息,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司徒千辰听后,脸色微微一变:“哥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宫里的御医果然也不是什么华佗在世,黑鹰,就算是找遍整个中州大陆,你也要把能治好哥的大夫给我找来。”
“是,二爷。”黑鹰颔首,司徒千辰的语气渐渐冷冽,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对了,二爷,叶大侠来过了,可是见您不在府上又走了,也没有说有什么事情。”
司徒千辰眸光深邃,他这个结拜大哥,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听说在七王府住下了,看来,他需要抽个时间去看看这位结拜大哥才行。
“黑鹰,吩咐下去,把府中最好的酒准备几坛,明日送往七王府,就跟大哥和三弟说,等我忙过这几日便去与他们相聚。”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然走到了书房,黑鹰转身将房门关上而后沉吟了片刻才开口:“二爷,之前您吩咐属下打听的事情,最近好像有点眉目了。”
“可是找到人了?”司徒千辰绕过桌案,视线不经意间就投到了放在眼前的一碗清粥上,淡淡的问道。
“是,就在东村的王家婆婆,名叫巧荷。”黑鹰颔首如实地回道。
“巧荷?”司徒千辰喃喃地重复着,手指不经意间舀起了清粥,目光落在了旁边放着的一张纸条上,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但却甚是认真。
一碗清粥,保证疲乏全消,简易画的一张笑脸还有最后的落款……凌剪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