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徒千辰却拉住了她的手,眼神示意不要打扰他们了,凌剪瞳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巧荷,就被司徒千辰给带走了。
巧荷眼神迷离,嘴里一直在喃喃着:“婆婆,婆婆……”
烛火有点幽暗,慕惊鸿正在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巧荷手臂上的擦伤,离开了居住不过几日的院子,巧荷的神智也渐渐恢复到了清醒,心里也慢慢接受了婆婆离开的事实。
两人一直沉默,直到慕惊鸿将巧荷的手臂包扎完之后,才抬眸道:“巧荷,婆婆的事,是我之前没有料及到的,是我慕惊鸿欠你一条命,对不起。”
巧荷秀丽的面庞不禁有点发白,语气也瞬间虚弱了不少:“慕公子,巧荷的命就是你给的,要换命,也是我的贱命去换回婆婆才对,你别自责,毕竟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料及计划之外的状况。”
慕惊鸿望了巧荷一眼,沉吟片刻,才站起:“我会安排人,好好的安葬王家婆婆,巧荷,你跟我回七王府吧。”
回七王府?
若是搁在以前,巧荷会满心欢喜的就答应,虽然她知道这份隐秘的情感,不会得到结果,可如果能离自己心爱的人近一点,也是一种幸福,可现在……她不再这样想了,她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好好的守在婆婆的身边,去赎自己的罪。
“慕公子,宫初月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请恕巧荷不能跟你回府,我现在只想守在婆婆的身边,披麻戴孝三年。”
“你可是想好了?”慕惊鸿侧眸,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是,婆婆待我如同亲人,现在她去了,我也应该尽一份孝心,慕公子,你就成全我吧。”巧荷说罢,跪在了慕惊鸿的身后。
慕惊鸿垂下眼眸,轻叹一声,他真不知道这个计划终究是帮了巧荷还是害了巧荷。
他转身,将巧荷扶起,目光认真道:“好,既然是你亲口说的,我便什么都答应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巧荷嘴角弯起,明明是笑着的,眼睛却流下了泪:“慕公子放心,我断断不会再落魄到接受别人包子的处境了,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已经有亲人婆婆了。”
慕惊鸿神色复杂,陡然间,他们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相遇,当时她衣衫褴褛地缩在街市的角落里,蓬头垢面,饿得更是没有走路的力气,而他正好经过,看到了她很是可怜,便用一个铜板买了一个包子,递给了她。
许是那一刻,巧荷就已经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以后他让自己干什么,哪怕是豁出性命,她都要为他办成任何一件事。
云逸到底还是软了心,他并没有狠心将宫初月送去官府,而是囚禁了她,饿上了个几天,不准她再出门了。
宫初月坐在锦榻上,不眠不休,眼睛始终盯着窗户外,白天炽热的阳光,晚上满空的繁星,她的眼神空洞,但却隐隐中含着一抹恨意,那是对慕惊鸿的恨,更是对凌剪瞳的恨。
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自从云逸解除了宫初月禁食的命令,碧儿便还是同往日一样,伺候宫初月洗漱,这日,碧儿依旧端着水盆,干净的帕子走进房中,本来以为,宫初月还是像几日前一样坐在锦榻上,不言不语,可今日,锦榻上并没有宫初月的身影。
碧儿一惊,以为宫初月是不是逃出去了,可当她往书房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几日瘦了整整一圈的宫初月,如今却坐在椅子上,提笔正凝眉写着些什么。
碧儿一开始以为,宫初月是想开了,解开了心结,可走近一看,宫初月是在写信笺,摆在一旁的信封上,赫然写着“凌剪瞳,亲启”的字样。
碧儿有点不懂,宫初月不是一向跟凌剪瞳都势同水火吗?怎么会亲自给她写信?
正想着,宫初月的信已经写完了,她有条不紊地将信纸装进信封中,然后交给了碧儿道:“你今日把这信送到镇国府,要亲手交到凌剪瞳的手上。”
碧儿接过,有点不解:“小姐,您这是……”
宫初月眼眸凌厉,冷冷道:“慕惊鸿,你做着一切不都是为了凌剪瞳嘛,我倒是要看看,凌剪瞳到底会不会领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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