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中的烛光明明灭灭,三个人沉默的气氛简直是压抑到了极点。
凌剪瞳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何况叶正白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就更加地坐立难安。
“叶大侠,慕惊鸿到底去哪里了?”
叶正白抬眸望了一眼满是急迫的凌剪瞳,微动了双唇,可依旧没有一个字蹦出来,他答应过慕惊鸿,决不把此事告知他们二人,可也不知道哪个人嘴欠,竟将这事都告诉他们了。
叶正白的缄口不言,让凌剪瞳更是急上加急,一旁的司徒千辰按住她的右手,继而道:“大哥,我知道三弟一定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才嘱咐不让你告诉我们的,可我们毕竟是结拜兄弟,如果今天这事换做是大哥,恐怕你也会找我们问个清楚吧。”
司徒千辰的一番话,让叶正白长叹一口气,他微微颔首,无奈笑道:“本来还想你们远在军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如今看来,也只能告诉你们了。”
“慕惊鸿是不是被关进牢里了?”凌剪瞳神色有点难看。
叶正白点了点头:“对,三弟那日失手打了四王爷,四王爷怀恨在心,就把这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就把三弟关进了牢中,面壁思过十日,算算时间,大后日就应该放出来了。”
“慕惊鸿打了慕蓁,他为什么打慕蓁?平日里,看他喊慕蓁四哥长四哥短的,怎么就出手了呢?”凌剪瞳蹙紧了眉头,盯紧了叶正白,一问究竟。
叶正白望着凌剪瞳像是要吃人的眼神,转而目光移向司徒千辰,示意道:“问二弟吧,还不是他把人家的四王妃给藏起来,慕蓁又找不到他,所以只能找三弟的麻烦了。”
虽然这件事,司徒千辰给凌剪瞳坦白过,但至今为止,司徒千辰都没有告诉过她,究竟孟雪鸢被他给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司徒千辰起身,神情阴晴不定:“我进宫,去找皇上。”
“二弟,夜色已深,皇上早就就寝了,况且你现在应该在军营,要是被皇上知道你擅离职守,别三弟没救出来,你就又搭进去了。”
凌剪瞳虽然很想救慕惊鸿,但是如此急切地去找皇上,的确不是一条明路。
她拉住司徒千辰的衣袖,劝道:“司徒,这件事急不得,你坐下,我们再想想办法。”
“剪瞳,大哥,你们不了解慕蓁,他一向都是有仇必报之人,如今他找不到雪鸢,我又不在都城,我担心,他会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三弟身上。”
“什么?慕惊鸿好歹也是王爷,他应该不会对亲弟弟下手吧。”凌剪瞳满脸担忧,可说出这话,明显有点底气不足,古往今来,皇家子弟哪里有真正兄弟情深的。
“不行,我还是去牢狱中看看三弟。”司徒千辰剑眉冷竖,抬腿就要走,凌剪瞳和叶正白也担心便一同跟了上去。
哗啦啦。
一盆冷水临头浇下,把慕惊鸿的美梦都给冲散了,墨发湿成缕,水珠沿着他缓缓抬起的头而一路流下。
昏黄的烛光下,四个模糊的身影就这样入了慕惊鸿的眼眸,其余的三个壮汉,他不认识,但站在最眼前的锦衣华服男子,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慕惊鸿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些许的轻蔑和不屑:“四哥,深更半夜不在家里睡觉,怎么有空来看望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慕蓁仰着下巴,像是看只可怜虫一样地瞥着慕惊鸿:“七弟,这诺大的都城中,也只有你最能和我感同身受了,没有女人的暖床,我如何能睡得安稳啊?”
绕了一圈,还是因为孟雪鸢的事情。
慕惊鸿狡黠一笑:“四哥,这句话,恐怕你是说错了吧,你府上有那么多的女人,哪个没有资格给你暖床,你跑到我这里,跟我抱怨这个,难不成,你是想让我给你暖暖吗?”
慕蓁冷眸微缩,瞪着眼前这个跟无赖并无两样的慕惊鸿:“七弟,你别跟我在这里玩花花绕,你就告诉我,司徒千辰到底把孟雪鸢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真的不知道。”
面对慕惊鸿的一脸无辜,慕蓁索性也就撕破了脸面:“慕惊鸿,我不妨告诉你,我有本事把你弄进来,也就有本事让你出不去,所以,你老实一点,或许我一高兴,就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
慕蓁一面说着,一面玩弄着一旁的烙铁,三角的铁饼被火烧的通红,还时不时发出“嗞嗞”地瘆人声。
慕惊鸿眸光微暗,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三分,他望着慕蓁,一字一句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知道。”
慕蓁冷笑两声,伸手就拿起了烙铁,开始在慕惊鸿的身体上游走,这炽热的温度,隔着老远都能感受的到。
“你说,我先让你的哪个部位尝尝这烙铁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