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落连珠子。
当孟雪鸢怀着所有的委屈不顾一切扑进司徒千辰时,她的双手缠着他的腰际,这一刻,她是庆幸的。
庆幸司徒千辰最终还是选择了救自己,而并非是凌剪瞳。
她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却混着哭腔喃喃道:“千辰,千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说罢,她的双臂更是加紧了力道,就好像生怕怀中的人会下一刻消失不见一般。
司徒千辰并未动上丝毫,只是任由她抱着,身子微微僵硬,眸光也冷掉了三分。
他并未开口回她。
待到孟雪鸢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的时候,她才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仰望着这张坚毅的冷峻,轻声试探道:“千辰,你怎么了?”
司徒千辰这才将怀中的孟雪鸢推开,垂下眼眸,目光未带任何温度地望着她,望的只让孟雪鸢心里开始有点心虚。
“雪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听她的解释,他相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孟雪鸢的性子绝不会在一朝一夕之间竟变成了这副不堪的模样,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关系,只要她说出来,他就可以原谅。
可孟雪鸢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有点凌乱的衣衫,而后满脸无辜道:“东夷首领威胁我,说是让我劝你让出禹城,我宁死不肯,然后,他就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他……他就……把我赏给了他的部下……”
孟雪鸢如水般的眸子,望着躺在地上已经开始发硬的尸体,满是战战兢兢地说道。
司徒千辰不想听这些,他冷眸微转,已然偏了一个话题:“剪瞳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孟雪鸢攥紧了衣角,睁着泪眼婆娑的眼睛,摇了摇头:“我并未看见凌姑娘,怎么?她难道也被东夷人给劫持了吗?”
她的神情太逼真,若不是司徒千辰知道真相,恐怕现在就要被她给蒙蔽了。
见司徒千辰许久未说话,孟雪鸢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孱弱的小手覆住了他的冰凉彻骨:“千辰,如果今日不是你,我的清白恐怕就要被这蛮子给毁了,谢谢你,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司徒千辰眸光深邃,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直到她牵着他的手落在了她微微开口的衣领处,指腹触碰到了她那如玉般的皮肤,司徒千辰的神情才有了些许的动容。
孟雪鸢脸颊微红,衣衫不知何时已然垂落在地。
她圆润的肩头,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夜晚的寒冷,微微颤动着,月光下,她果然是倾国倾城之姿。
“千辰”她轻唤一声,而后不知心里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抬起头来,迎上司徒千辰的目光:“之前我说过,我孟雪鸢只想做你一人的妻子,千辰,你愿意娶我吗?”
她的声音清脆带有些许的羞涩,脸颊处的白里透红,任谁看了恐怕都会忍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司徒千辰望着她,眼中的波澜未起,他的声音平和:“雪鸢,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妻子?”
孟雪鸢嘴角含笑,很是认真用力地点了点头。
自她七八岁起,第一次在镇国府看到,他少年模样提着剑,将手中的长剑舞的行云流水,脸上却有着平常年龄孩子没有的严肃和认真,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暗暗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做他唯一的妻。
可谁知长大之后的事情,真是造化弄人。
他继承了司徒珩成了司徒家的昭毅将军,而她只能委身嫁给慕蓁,受尽折磨。
不过还好,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今晚,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十年的愿望就要成真了。
她在等待着他的回应,可许久,她等来的只是如同冷夜一般的衣物披在了她的身上。
孟雪鸢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抬眸,望着慢条斯文的他:“千辰,你……”
司徒千辰用诺大的外衣将孟雪鸢娇小的身躯紧紧包裹住,而后望着她道:“雪鸢,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孟雪鸢语气轻颤。
“所有的一切,你暗中联系东夷部落攻打禹城的事情,还有故意将剪瞳挟持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没有参杂任何的愤怒之气。